\"咳咳...抱歉,夫人...\"周路虚弱地直起身,恰到好处地让亚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死角,\"我太...咳咳...让您失望了...\"
\"胡说!\"夫人用戴着蕾丝手套的胖手指轻轻拭去周路额头上的汗珠,\"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嗤笑——是特里洛尼那家伙。周路装作没听见,反而握住夫人的手,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夫人,您必须启程了。夜晚的西部很危险,到处都是匪徒和...呃...小偷。\"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特里洛尼。
车夫立刻附和道:\"他说得对,夫人!再不走我们就要在荒野过夜了!\"
\"好了好了!\"雀丝塔.丹姆森夫人不情愿地挪向马车,裙撑卡在车门框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周路上前帮忙推了一把,顺手将五美元钞票塞进她手里。
\"这是...咳咳...一点学费。\"周路在夫人发现前迅速退后两步,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这怎么行!\"夫人惊叫着,但臃肿的身材让她动作笨拙得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周路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阿尔忒弥斯默契地后退几步。
\"请一定收下!就当是...补偿!\"周路的声音随着马蹄声渐远。夫人最终叹了口气,将钞票赚在手心。
当马车终于消失在尘土飞扬的道路尽头时,亚瑟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晃着一沓钞票。
亚瑟对着周路咧嘴一笑:\"啊,约翰二代回来了。\"
周路挑起眉头\"约翰二代?那是什么见鬼的称号?\"
亚瑟把刀子插进木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我们都以为你和约翰一个德行,溜了。\"
周路轻笑一声,拍了拍阿尔忒弥斯油光水滑的脖颈:\"得了吧,我又没搞大营地里姑娘们的肚子。再说了,我要是想走,至少会像个体面人那样当面告辞。\"马儿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把他撞得一个趔趄。
亚瑟突然大笑起来:\"来分赃吧,大艺术家。\"他用手指将钱分成四摞,\"一份我的,一份给那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他朝一旁的特里洛尼努了努嘴,\"一份上交帮派,还有...\"他将最后的一摞递给周路,\"你的演出费。\"
周路接过那叠皱巴巴的钞票,随手塞进内衬口袋。特里洛尼——这个永远西装革履却满身廉价香水味的骗子,正骑在他那匹瘦骨嶙峋的杂色马上,沾着唾沫一张张清点战利品。
\"期待下次与你的合作,亲爱的朋友。\"特里洛尼摘下那顶已经褪色的丝绒礼帽,夸张地行了个礼,金牙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你的演技简直能让莎士比亚汗颜。\"
周路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他目送着特里洛尼策马远去,那家伙的马鞍袋里装着各种可疑的\"灵药\",在颠簸中叮当作响。
等特里洛尼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山丘后,周路和亚瑟才并辔而行,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阿尔忒弥斯”时不时用鼻子轻触“博阿迪西亚”的鬃毛,两匹马似乎也在交流着这次冒险的经历。
\"所以,\"亚瑟打破沉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这段时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他用火柴点燃香烟,火光短暂地照亮了他眼角的皱纹。
“入室抢劫、小巷杀人、以及拯救妇女。”
亚瑟捏着烟的手指突然发僵,灰白色的烟灰簌簌落在衣襟上:\"入室抢劫?小巷杀人?还有——拯救妇女?\"他猛地仰头喷出一口浓烟,呛得自己连连咳嗽。
周路斜倚在马鞍上,靴跟无意识地叩击着马镫。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句话,最终只是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怎么,听起来很离谱?\"
“当然。”
\"今晚去罗兹?我请客,我们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