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有能耐,你当着人家陆衡的面叫一声陆小二试试看!孟燕行瞥他一眼,哼哼。
“这不是头前得过陆郎中的恩惠,他又是我在京城唯二相熟的,免不了要关注些。”
姜旻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不管孟燕行有什么幺蛾子,他总有知道的一天,哼哼。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英国公去的太早,陆家二子一个是懵懂小儿,一个尚在襁褓,都不顶事。若不是英国公夫人勉力支撑,两小儿活不活的下来都未可知。陆榕是世子,只等内务府定下章程,陛下准奏便可袭爵。而陆横就尴尬些,不能袭爵,为日后生计考虑,只有依靠自己打拼。再者陆榕身为世子,却能力平庸,文不成武不就,长此以往,英国公府岂有不衰落的道理?!”
孟燕行点头,暗道陆横也不容易啊!以一己之力撑起偌大一个国公府,私下里不知要吃多少苦。这般想想,不免心疼起来。
从常丰楼出来,孟燕行被姜旻拉着去城南酒坊胡同瞧玻璃坊。
“我家大伯不知怎么的说动祖母,竟然要我来分管玻璃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是为挟制住定远侯府一家独大的势头努力,结果却惹来一身腥,我那庶弟暗地里不知要怎么编排我。”
孟燕行斜他一眼,幸灾乐祸道:“准定以为你出阴招抢功劳,怕要背地里骂死你。”
姜旻烦闷的一甩马鞭,道:“随他去。反正我只去做做样子,玻璃好不好的,与我有何相干?我还巴不得这营生赶紧停下,免得日后遭祸。”
孟燕行想了想,倒是猜出些侯府那头的想法。
姜旻说过如今京城玻璃营生仍是侯府一家独大,可私底下有些宗室早明里暗里打探不知多少回。侯府想保全生意,自然要有个稍稍有分量又不足以引起纠纷的人出面应酬,侯府世子这个身份,刚刚好。
弄出乱子来,一句“世子还小,考虑不周”便可搪塞过去。而不用姜旻庶弟,则是因庶子的身份委实过低,对上宗室,真真上不得台面。只不过侯府这些个暗地里的打算,姜旻庶弟若能体察不过是心生一些怨气,若咀嚼不出,只怕越发引得兄弟阋墙。
说话间,二人便到城南酒坊胡同。因玻璃制作需要大场地,又要高温熔铸,所以这处作坊占地很大,左右邻里俱相隔比较远。
玻璃坊的管事是姜旻庶弟一手提拔,自然忠心,听闻姜旻夺了玻璃坊的管理大权,心底很不忿。此时见姜旻过来,不免有些不情不愿。姜旻无心接管玻璃坊,自然也没什么收服下人的心思,再者他贵为侯府世子,也懒得和这些下人计较,只径直拉孟燕行朝里头去。
作坊匠人伙计几十号人忙得脚不沾地,玻璃一炉一炉的出,姜旻心不在焉的各处瞧了瞧,便由管事带着到中堂略作休息。
有负责杂事的小伙计冲好茶端上来,姜旻只喝一口,就呸呸呸吐出几根茶梗,指着管事道:“这什么破茶叶,也拿来应付本世子!”
管事不卑不亢,直言:“作坊内多是粗人,大家伙都是一撮茶末泡一大缸子水,哪来的好茶招待世子啊。”
孟燕行冷眼旁观,简直想给这管事不怕死的精神点个赞。
他就不信之前侯府庶子来这巡查时,管事也敢拿这种次品糊弄,不过是借机发泄心中的不忿罢了。
显然姜旻也想得到这点,把茶碗往桌上一撂,连声冷笑,质问:“那我可要好生问问,头前拨给作坊的经费都花哪去了?别拿什么采购工料之类的糊弄,这工费和伙食费可是分开拨给的,其中还单有一项是茶水费,你可别告诉我,十几两银子,你们就买这些个茶梗子回来!”
管事哪里晓得姜旻居然对作坊内经费调度这般清楚,一时头冒冷汗,之前的倨傲早不见了踪影。
“冤枉啊世子,府里头拨给的银钱小的保证一个铜板都没有贪墨,俱是按照日常所需支出,有账本为证!”
姜旻继续冷哼,在外人面前,这货的世子派头端的极稳。
“账本?你们做的东西本世子才懒得瞧,等你东家自个慢慢对去吧。不过,”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屋后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晃了两下,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炸裂声,嘭嘭巨响犹如震在耳边。孟燕行和姜旻所在的中堂被炸起的大石块木桩子等砸中屋顶,一时间尘土扑簌簌往下掉,房梁发出不堪承重的嘎吱声。
孟燕此时也顾不得外头四处飞溅的炭火,再不出去恐怕就要活埋在里头。
“走!”
孟燕行瞅准方位,一把拉起吓呆住的姜旻,急忙朝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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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之前的文重新理顺一遍,又做了些微调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