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从袁氏口中隐晦的听出亲事有变的消息后,何清灵简直有一种被心上人欺辱背叛的委屈。越想越难受,立时,眼泪便成串的掉落,无语凝噎,极为伤心。
袁氏瞧她这副大受打击模样,心疼的不得了,不免极后悔自己之前的草率。忙忙的上前搂住何清灵安慰她:“婚姻大事也是讲究缘分的。此事不成,只能说缘分未到。幺儿容貌极佳,性情又好,娘定然会再给你订门更好的亲事。”
何清灵止住眼泪,仍低垂着头,红着眼眶问:“我哪点比不上别人家?莫不是出身不如?表哥自个也不过是商户出身,只不过是中了传胪,便瞧不上我来,真是岂有此理!”
袁氏闻听,立时变了脸色,轻声呵斥:“这是什么胡话!你表哥不是那种得陇望蜀、攀慕权势之人。既说心有所属,便定然是真的。”
何清灵咬唇不语,神色晦暗,明显还心有怨气。
袁氏不得不细细安慰,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说得何清灵回转过来,不再纠结此事。
母女俩亲亲热热闲话许久,何清灵才回去自己房内。
枯坐在床头,毫无预兆的,眼泪再次从何清灵眼中滚落。
泪水默默的顺着何清灵清丽脱俗的脸颊淌下,这个只有十六岁的闺中少女,此时满心都是自个惨遭背叛、顾影自怜的哀伤,只觉得自个与那些话本子上被心上人伤透心的大家小姐一样,命运忒多波折。
恨恨一抹泪水,何清灵起身从床头一角拿过针线笸箩,把里头做了一半的男式鞋底子拿剪刀恨恨绞碎。微微发红的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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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闻天家对五皇子落水之事极为震怒,在御书房一把摔了最喜爱的端砚和镇纸,下令内惩司彻查,任何人等不得妨碍、加以阻挠,若有违反,严惩不贷。
这是姜旻来看他时说与他听的,姜旻还道:“前段日子我们府里玻璃坊子走水之事还未彻查清楚呢,这会子又紧接着冒出有人谋害皇嗣这等大事,陛下自然是极为恼怒,这会子任谁撞在枪口上,不是也要脱层皮。”
孟燕行问他玻璃坊子走水就丁点线索都未查到?
姜旻冷哼一声:“顺天府的人想破脑子才好不容易查到坊内有两个伙计被人买通点火埋□□,可惜,那就是两个被忽悠送死的,走水那日活生生烧死在里头,连个灰渣都没留下,自然也无法查出到底是何人买通他们,又有何目的。”
姜旻没说的是,之前他还有些怀疑他那个庶弟,不过在见识过庶弟面对工坊走水后那副吓破胆儿的样儿,以及掩饰不住的庆幸走水时是他姜旻巡视工坊而不是轮到他时那种小人嘴脸,他便彻底打消了怀疑。
就这胆量与算计,成不了什么事。
姜旻很快便告辞,只剩孟燕行瞧着成堆的补品心塞塞。
这种弱不经风的人设不是他的风格啊!
不过很快孟燕行便没空瞎伤春悲秋,内惩司的人上门了。
果然不出何念远所料,来人果真是内惩司的周司令。此人瘦瘦高高,面皮白净,慈眉善目的样儿,加之一直笑眯眯的,似乎格外和善。
有何念远提前打过预防针,便是周司令表现得再好说话,再随意,孟燕行从头到尾都没放松警惕,该说的全坦白,不该说的一句都没露。
周司令深深看了眼孟燕行,起身拱手道:“职责所在,特来询问一番,还望孟传胪海涵。另外,孟传胪是那晚最先赶到的,倘若记起有什么遗漏之处,还望能及时告知,多谢!”
“自然,孟某也期望早些将贼凶缉拿归案,若有线索,一定不吝告知。”
周司令点点头,转身离去,待走到门口,突又回过头道:“据闻孟传胪与陆郎中很是交好,孟传胪若是记起什么或瞧见过什么,可一定记得及时告知,如此,也好早日为陆郎中洗脱嫌疑,还个清白。”
孟燕行面色微变,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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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剧场之二
孟燕行(摸下巴):听说长辈为我择了一门婚事。
陆横:……
孟燕行(疑惑状):咦,他这是要去哪?
常八:二爷提刀去了。
孟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