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寻先七夭一步好帮他掀开帘子,七夭也没推脱,就着扶寻的手下了马车,一起进了吵吵闹闹的客栈。
“诶,来嘞!公子住店还是打尖?”店小二儿将手里的布抡到肩上,精气神儿十足地迎了上来。
“两间‘宫’字房,招牌菜各一样,花间酒两斤。”扶寻浅浅地打个哈欠,轻车熟路地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模样。
“好嘞,小的带您上去。”店小二儿秉持着一贯的热情,上前带路。
七夭跟着扶寻上去,长安留在台前给掌柜付账。
“诶,怎么着几天不见,你们掌柜的还换人了。”扶寻跟在小二身后,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话问出口,俨然是这家客栈的老客了。
“客官您是问蔡掌柜吧,半个多月前家里来信儿说是他老娘得了什么怪病,怕是没治了,第二天就携家带口的回去了,一来尽尽孝道,二来做老人的,都想多看看孙子。这里就先给我们老板娘的大兄弟管着了,左右是个靠得住的——到了,就是这两间房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叫我。”店小二帮着打开房门。
“嗯。”扶寻抬步进去,还不忘伸手将七夭扯了进来,“你和我睡。”
等着关门的店小二:“?!”现在的这些有钱人呦。
“七夭,”扶寻放开七夭,没骨头一般地趴在了桌子上,伸手扯过一只白玉杯在手里把玩,“你说人间的妖和你们妖界的妖,有什么区别吗?”
大概是这两日被扶寻扯习惯了,七夭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坐下了。
“妖界的妖生来就是人形,修为高而心智不齐,是要和人类一样从孩提慢慢长大,而人间的妖,一但可称之为妖,必定已经有了成千上百年的修为,哪怕只是孩童模样,其心计也不可小觑。”七夭的声音不急不缓,温温润润,他大概很久没这样轻松的和谁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所以我要是见到一只和三岁孩童差不多大的小妖,他可能是棵老掉了皮的藤树精?那这和八十岁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穿着小女童的衣服有什么区别?”扶寻忽然抬起头来,眼睛也忽地亮起来,“这么说七夭也不过弱冠年岁?嗯?”
“一旦修为够了,妖的面容大都是可控的,所以皮囊也不可轻信。”七夭看着扶寻的神色,好笑道。
“改容咒嘛,我知道,修为越高,就越不容易让人看出来,可那也不过是障眼法,用得了一时,用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