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挑眉:“差事分配各凭本事,何来羞辱?”
“凭你的身份也能分到御前?”
和初反唇相讥:“您这是怀疑陛下择人的英明?等下官回宫,定将大人的话告知陛下。”
“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张利嘴……”在方直白的印象中,和初一直是比较木讷的翩翩君子,当年他很是喜爱这个东床快婿,不想才五年不见,和初嘴里像是含了刀子,句句割人!
方直白被他气得说不出来话,还要吐血反驳,却见和初忽然一脸无辜:“您别生气,小侄做事不够周到,还望您原谅则个。”
方直白一愣,就听二弟方直庆走过来插话:“大哥你说贤侄什么了?贤侄向来乖巧,大哥多疼他些吧。”
“……”乖巧在哪里?
“见过方侍郎。”和初转向方直庆,躬身行礼。
方直庆笑呵呵与他说了几句家常,就和方直白一道往宫里走。和初和他们不顺路,拜别后往西侧小道上走。
等和初不见人影了,方直庆低声劝:“丹蕴的事,怪不得别人,他自己没那个命吧。丹蕴年纪小,容易被人挑拨,大哥你多大岁数了,还看不出丹蕴身边有人故意挑事?”
“还用你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和初确实恩将仇报,毁了丹蕴的前程,他如今无权无势,我有气骂他几句又如何。”
“莫欺少年穷啊。”
方直白不屑:“别说现在的和家,就是以前的和家又能奈我何?那小子能动我一根手指,我女儿就跟他跑!”
“大哥你说话怎么这般不讲究!”方直庆气呼呼先走了。
这边和初入了宫,找卢辛然换当值的腰牌,卢辛然见了他,目光闪躲,神色很不自然。和初叹气:“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想,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卢辛然自责捶胸,“陛下竟然丝毫不提你办的差事,还命我不许说,我贪生怕死,陛下叱责我几句,我就不敢为你说话了,我对不起你!”
卢辛然自责完,抬头问:“对了,昨晚陛下才吩咐我,你怎么知道的?”
和初摆手:“其实我不知道,诈你而已。”眼看卢辛然要暴怒,和初忙提醒几句,跑了。
他喜气洋洋回了房,方丹瑜还在睡,田然上午当值,正在穿衣服,认真看了看他,玩笑道:“昨儿回去还跟小媳妇被赶回娘家似的,今天就这般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他还以为回不来宫里了,没想到只是功劳没了。只要让他待在殷景跟前,丢一两个功劳又有什么。
“你眼下发青,额头发黑。”和初坐在田然床边,打量他一番,肃容,“看你这面色,最近是不是遇到许多不好的事?”
“没有啊。”
和初一拍手:“那就对了,人好运坏运自有定数,前些日子没事,厄运积攒,说明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田然斜眼看他,原本不信,可他又替田然看相,说了几件田然小时候的事,都说对了,田然这才正色,信了他的本事。
“怎、怎么破解啊,大师?”
“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日你最好不出门。”
“可我得当差……”
和初讲义气地拍拍他肩膀:“我替你去。”
他只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殷景,却不知道真正有血光之灾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