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无可恋地抬起头看着慕烟,半晌,才举起手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嫂子,您和我哥真有夫妻相!”
都让他在五杀遇到了滑铁卢。
这会儿的嫂子大人对老公这种生物没了兴趣,满心满眼都放在了谢一诺的手机游戏上。
“这是什么游戏?好玩儿吗?我也想玩儿。”这就是明晃晃的求带了。
这是什么游戏慕烟会不认识吗?怎么可能,对于王者农药这种级别的游戏,即便没玩儿过,也绝对听说过。
慕烟现在表现得这么乖巧萌新的样,当然是因为她太菜了怕对方不带啊!
别小看傻白甜,傻白甜也是有心眼的。
真·慕·实力坑弟·烟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谢一诺也被自家嫂子清纯无害的外表给骗到了,没发现真相,苦恼地说:“啊?可我这是固定队啊,打排位的,不好带人。”
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一脸好奇、元气满满的慕烟顿时耷拉了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谢一诺新生愧疚,脑子一抽,就说出了令他之后后悔万分的话:“要不这样吧,下次我带你去玩儿另一款游戏,那个游戏我就是用来娱乐的,随便打,你不会也没关系。”
慕烟……慕烟感动得快哭了:“真的吗?”第一次有人竟然不嫌弃她不会玩儿游戏。
她一脸感动,心里却已经暗暗定下了死皮赖脸抱大腿的计划。
经过几番抉择,慕烟最终还是定下了一套红色的偏传统的礼服,理由则是红色喜庆。
论好看程度来说,她排不出个一二三四,论颜色,既然能送到她面前,就代表这些颜色都可以,而她也没特别偏好,最后只能看场合了。
虽然婚礼什么的并没有严格特定的颜色,可从古至今,似乎只有红色用在这里的历史最悠久,最正统。
黑白与丧事有联系,而绿色……似乎寓意也不是特别好,关键明显谢一言不喜欢,就只有红色完全挑不出错处。
那选这个自然是最保险的。
于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谢一言也默默换了一套与慕烟那套更为相配的衣服。
晚上,谢一言从浴室出来,整个人都有些水灵灵的,慕烟看着他那张微微发红的脸蛋,心里有些痒痒的,忽然想上去咬一口怎么回事?
她该不会吃错药了吧?那又不是苹果。
难道这是叫做那什么,秀什么可以吃来着?
她轻轻敲了敲脑袋,却怎么也没想起来那个词叫啥。
“还愣着做什么,不去洗澡?”谢一言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慕烟的思考,刚刚冒出点头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令慕烟有些不高兴地瘪着嘴。
她恶狠狠地给自己喂了颗糖,才控制住自己想去揉对方的脸和脑袋的冲动。
“那你还不快上床。”她回敬道。
谢一言一般都在她进浴室后才往床上爬,他不太喜欢、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示弱或者露出狼狈的一面。
尽管这在慕烟面前早已经习以为常,然而该挽救的面子总要挣扎几下的。
于是他假装没听见。
慕烟:“……”
她还真就没办法了。
一边进浴室她还一边想,总觉得谢一言越来越有点无赖是怎么回事。
这一定不是她的影响,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绝对是这样。
谢一言见人进去,才放下假模假样拿在手里的书,艰难地爬上床躺下后,顺手打开了手机,正要熟练地点开消消乐的图标,这段时间我已经被带入了坑,就有点着魔的意思,因为他发现这东西打发时间是真的厉害。
然而,他还没有点开,就被屏幕上方频繁闪现的微信消息提示刷得花了眼。
这是今天请柬被发出去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能因为这件事而主动问谢一言的,基本都是关系还不错的。
这可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质量要高得多。
也赏心悦目的多。
看着那些个熟悉的名字,谢一言没办法不在意,自然也就没办法心无旁骛地打游戏。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谢一言先洗漱上床,之后才是慕烟躺上来,收获的就是一个温暖的被窝。
然而在她上来之前,这个温暖的被窝却是要用谢一言的体温来暖的,而这时的被窝,却是冰冷的。
这令他很自然地想到了上次慕烟夸他的理由之一——暖床。
现在想想,他还真的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正确性。
慕烟有他给暖,而他,又有谁来暖呢。
谢一言沉默地看着屏幕,指腹不断地在上面逡巡,却始终没有点开任意一个对话框。
也是因为怯懦害怕,他不敢想象点开后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是恶意还是善意,是鄙夷还是嫌弃,是别扭还是关心。
无论是那一个,似乎都不是他想面对的。
这时候,他竟然无比喜欢慕烟。
至少,在她的眼里,他看不到其中任何一种情绪。
那是一种很正常的态度。
仿佛她所面对的,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没有车祸,没有腿伤,也没有失去一切。
这种感觉,是即使家里亲人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