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怎么费心维系,人家会真的帮我吗?”
这样只能靠着血脉维系的关系,不维护了又能如何?
不等舒先生反驳,东青就轻描淡写地说:“话说到从前,这些人信服我的祖辈,也不是一开始就相中了他们的血。”
世道如此,理应是强者为尊。
余氏祖辈可以从微末起势,站稳脚跟,征得万千军中所向,靠的全是自己真刀实枪打拼下的战功。
同为乱世,祖辈可以,他怎么就不行?
舒先生被冬青话中的杀意震得一愣,下意识的:“小侯爷,你真的……
“我比起祖辈还强出许多,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东青摇头示意舒先生不必再说,顿了顿笑道:“先生放心,大世将乱,不缺咱们起势的机会。”
照东方博这样的平叛大将继续折腾下去……
流民,怎么就不能是兵?
与日俱增不断变多的流民,可比早就被养废了的酒囊饭袋强多了。
舒先生再度一震没了言语。
东青摸了摸马头,轻飘飘地说:“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考虑东方博会怒成龇牙的疯狗,而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舒先生下意识一顿:“什么?”
东青:“我死哪儿比较说得过去?”
舒先生:“……”
东青理直气壮:“好说歹说还是带了五百兵马,死在剿灭山匪的路上岂不是忒窝囊了?”
“来个惨烈点儿的?”
舒先生:“…………”
见过说书人给自己写话本子。
但没人见过还能给自己策划死法的啊!
舒先生一时语塞,卡顿半晌艰难挤出一句:“那小侯爷觉得,怎么死合适?”
“我请问呢,您是想怎么死呢?”
东青摸着缰绳唏嘘道:“那我必须得好好想想……”
两日后,宋武一脸绝望地冲进药庄大门,一把抓住牧恩崩溃道:“出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
牧恩深感莫名:“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发现你这嗓门儿实在是……”
“贤王被炸死了!”
像是生怕牧恩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宋武急道:“就是那个救了咱们的命,还去剿灭山匪的贤王,他发现了安王的藏身之处,被藏匿在贵安郡的逆贼伙同山匪,一窝炸死了!”
牧恩:“……”
藏在贵安郡的安王逆贼?
还是在安王的藏身之地?
牧恩缓缓看向身旁的季凡,季凡莫名暴躁:“放屁!”
安王是他亲自藏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安王在哪儿!
那狗屎一样的安王根本距离贵安郡还差了几百里地,炸死东青的难不成是安王被吓飞的魂吗?!
季凡怒得摔杯:“通篇放屁!”
这些从皇城里出来的没有一个好的,嘴里全在乱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