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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西边传过来一种功夫,教人种地砍柴的,学了那功夫,一个人能当三人用!”
“什么?哪有教人种地的功夫,怎么可能。”
“嘿,你还不信。我这就有,你练练,看有没有用。”
“练练就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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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哥,你这功夫是哪来的?”
“自然是西边传来的。”
“可我们练的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这可是我改良后的功夫,比那个大路货好多了,你到底练不练?”
“我练,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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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前方就是那恶贼最后出没的地方,务必严加防范,紧密搜查,一定要把那绝命书生找到,缉拿归案!”
“遵命,大人。”
周侗领命之后,带着麾下的人马,匆匆的赶到了川蜀大地。
然而等他们到地方后,绝命书生已经向南杀去了。
柳易在前方一路杀,周侗带着人一路追,根本追不上。
直到柳易进入大理,彻底消失不见,周侗心知肚明,柳易必定去了大理,可擅自带兵进入他国境内,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于是周侗一边让人在国境布防,一边上书赵煦,请示如何做。
这一来一回,二十天就过去了,赵煦给的指示很模糊,只是说:“便宜行事。”
这给周侗整不会了,这是抓还是不抓啊?
周侗无法,只得一边布防严控,一边等着柳·绝命书生·易的出现。可是一连两个月,柳易就像在大理安家了一般,再无动静。
而大理国也没有什么恶性事件传出来,周侗不由得怀疑,那绝命书生,是不是大理国的人。
可还没等他上报自己的想法,东边的湘水河畔,惊现死人复生之事,这诡异的事情,让周侗起了疑心,死而复生,怎么可能!、
周侗带了一部人马,到了湘水下游,见到了那死而复生之人。
从他口中,周侗得知了渔翁的消息。
“书生,渔翁,二者有什么联系呢?”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人,周侗很难将两者关联到一起。但直觉告诉他,绝命书生消失,渔翁出现,二者必然有所牵连。
“将军,那渔翁或许是学了新派医生的功夫,才有那本事让人死而复生,但一个救人,一个杀人,怎么也不该一同考虑。”
“下官略备薄酒,还请周将军赏脸,我请了本地有名的戏班-德春班,晚上让他们好好唱几段,给大人助助兴。”当地的驻军校尉邀请道。
周侗的脑子里一道亮光划过。“你说什么?戏班子?!”
“对,大人,可是喜欢听戏?”
“不,不是听,是唱戏,是扮演,是扮演角色!”
“我懂了,何老弟,我先走一步,有机会再来你这喝酒。”周侗起身抱拳,随后快速离去。
“什么唱戏,扮演角色?这周将军,脑袋有病吧?”
校尉咋想,周侗不知道。他急匆匆的赶到营地,带着自己的人马,向着那渔翁露面的地方赶去。
同时发信调动讲武堂的大军入湘。
十一月份,周侗终于找到了那渔翁的落脚之地,大军围困起来,小心谨慎的搜索。
柳易早都发觉了周侗等人,只是他并不在意。如果柳易想,柳易站在周侗面前,周侗都发现不了柳易。
周侗带着人,把这小河段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三遍,也没找到柳易,只得将此地警戒起来,严查来往船只行人,期盼能堵到柳易。
其实柳易就驾着小船,跟在周侗等人的后面。场域一开,如同猫捉老鼠一般,以猎人的姿态看着宋军。
时不时的还点评一下,这个不听命令,那个优柔寡断,前边的队伍急功近利,走得太快,后边没跟上,中间留了空子。
柳易看着周侗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感觉还挺好玩,于是时不时的露个面,吊着周侗,一路向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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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官家差我给您带个话,说希望大人能回京主持大局。”
“宁公公,不是老夫不愿意回去帮官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我已经五十多了。当年王公主持变法之时,也不过不惑之年,我在福州多年,已经有了感情,实在不想折腾了。”黄裳花白着头发,跟当年的小宁子推脱着。
“黄大人,咱俩相识近二十年了,奴家斗胆问一句,您是不能回还是不想回?”宁公公一年来一次,这都是第三次了,黄裳还是不松口,想起了官家的交代,他小声问道。
“不能回,也不想回。”黄裳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回道。
“既如此,奴家明白了。”宁公公点点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宁公公起身就要离去,黄裳相送出门。
在将要踏出门前,宁公公停顿了一下脚步,小声提醒道:“黄大人,奴家这可是第三次来了。”说完,宁公公快速离开,登上了回程的车架。
黄裳站在原地,目送着车队的离去,琢磨着小宁子的话,不由得一笑。“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又岂会不知呢?”
“赵煦,就让我看看,你这绍圣帝比熙宁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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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四年三月,有人举报福州知府黄裳,常年钻研道藏,不理政务,福州地界,无人管理,民不聊生。
赵煦大怒,表示黄裳乃是大宋肱骨之臣,岂会怠慢政务,定是有人污蔑黄裳。为了还黄裳一个清白,赵煦调回了查案半年无果的周侗,让他带人去福州核查黄裳渎职一事。
绍圣四年五月,经讲武堂实地核查,黄裳确有因研究道藏而不理政务的情况。
消息传回开封府,官家大怒,直言先帝称赞黄裳勇敢、智慧、忠心,一心为公,可黄裳却不念皇恩,沉迷虚幻的黄老之学,实在是有负圣眷。
“福州知府黄裳,在位期间,不理政务,以致福州生灵涂炭,罪大恶极,念其昔年变法有功,从轻处理。今免去福州知府一职,贬为庶民,以儆效尤。”小宁子哆哆嗦嗦的念完了圣旨,小心的看着黄裳。
黄裳却显得很平静。
“只是免职吗?还是决心不够啊,不够狠。”黄裳心想道。
“草民黄裳,领旨谢恩。”黄裳接过圣旨,看也没看,就放在了福州知府的桌案上。
“二十七年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黄裳褪下官袍,着一身素衣,走出了知府衙门。
“大人,黄大人冤枉啊。”
“黄大人,你不要走。”
“黄青天,福州离不开您啊。”
“黄先生,学生们写了请愿书,还请您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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