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周边的青筋突然迸裂。
金红色的血液从他眼白中冒出。
“果然，还是认出了康斯坦丁的气息吗？”
莫武食指敲击着悬浮的龙骨十字，星辉锁链骤然绷直。
老唐膝盖重重砸向地板，地板瓷砖裂缝里渗出的水渍瞬间汽化成硫磺味的白雾。
“停下...”老唐的右手死死抠进地板裂缝，指甲在混凝土表面犁出火星四溅的沟壑，“那些记忆...不要...”
事实证明，哪怕是参孙将康斯坦丁吃了。
但归根结底这由康斯坦丁的掌握的权柄还是不会变，诺顿只是在一瞬间就认出了这力量的来源。
“你对...他干了什么？”龙王的喉骨发出熔岩沸腾的轰鸣。
“康斯坦丁......”
前方悬浮着的龙骨十字表面好似浮现出了一个男孩的虚影。
熔金色的泪水坠落在老唐颤抖的指尖。
那横跨数千年的记忆如同沸腾的钢水，不禁断地灌入他的大脑。
“卑鄙的盗火者...”
地板裂缝突然喷涌出岩浆般的金红色液体。
老唐右手五指已异化成青铜利爪，他的声带撕裂出双重音调，属于人类的声线与龙文共鸣混杂交织，“天地...为...”
“哥哥...”
那虚影的指尖似要触碰老唐开裂的眼睑。
“我是罗纳德·唐啊！！！”
尚存人形的左手猛捶太阳穴，碎发间腾起的青烟带着一股焦香气息，“越南佬送的的泡面我还没吃完...”
似是因为这句话，龙骨十字突然逆向旋转，星辉锁链发出竖琴断弦般的悲鸣。
“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在反抗吗？”
莫武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赞赏。
“Hagaz！”他忽吟道。
冰棱凭空凝结。
这些蕴含卢恩的冰棱长钉只是一瞬就贯穿了龙王的肩胛与尾椎。
将正在龙化的躯体钉死在沸腾的瓷砖之上。
冻结的力量将龙王覆盖，极致的寒芒顷刻便将那要发动的言灵终止。
“不过这样倒也正合我意。”
你不展示，我又怎么好抢呢？
眼中的星云在虹膜表面极速旋转。
“大神实命！“
康斯坦丁的虚影想要伸手抓住哥哥的腕骨，但却在缭绕的金光之下迅速瓦解散去。
莫武的双眼穿透了时空，眼中燃起的金光烧穿了诺顿的青铜王座。
六芒星印记沿着锁链的轨迹刺入龙王灵魂最深处。
“不！！！”
龙王的咆哮被求道玉包裹湮灭。
不然以其的力量整个布鲁克林都得在其的暴走之下同归于尽。
代表着人类的瞳孔在六芒星中明灭不定。
那脊椎处所迸发的青铜光焰亦是突然扭曲，而后全数化为翡翠色的权柄结晶在金色空间中凝聚成形。
“做个好梦，罗纳德先生。”
莫武打了个响指，让冰棱化作雪屑簌簌落下。
老唐栽进地板裂缝的脸颊被金色的火焰所包裹，后颈灼痕褪成淡粉色胎记。
五小时后。
房东踹门时被门槛绊了个趔趄，破口大骂卡在喉咙。
老唐正趴在电脑桌前打鼾，鼻尖压着披萨店宣传单油墨。
显示器定格在银行账户界面：
待还款金额赫然——$0.00。
看来是有好心人顺手帮他清理了债务。
“见鬼...”
房东踢开挡路的泡面盒，他急切道，“该死的穷鬼，别死在我家里了！”
当老唐在圣文森特医院醒来时。
护士说他被送来时攥着半张外卖传单，掌纹里嵌满古怪的青铜碎屑。
当然...
在医生的努力下，此刻他摊开的手心只有常年敲键盘形成的老茧。
三个月后。
老唐把第127份炸鸡套餐挂在哈雷摩托把手上，工牌在布鲁克林夕阳下晃悠。
送餐包侧面还粘着那张披萨优惠券，只是电话号码被雨水泡糊了。
等红灯时他总忍不住摸后颈，那里新长的汗毛刺得指尖发痒。
显示器还在旧公寓嗡嗡作响。
历史记录变得格外正常。
《星际争霸一百种致胜手段》
《美食辣椒油保存方法》
《如何科学进行美式bbq》
枯萎的绿萝在某个清晨重新抽芽，新叶脉络在百叶窗光影里微微发金。
但很显然...
现在的他，只是布鲁克林的一个外卖小哥。
“猎人？什么猎人？”
一头雾水的罗纳德先生接过电话。
“我是送外卖的罗纳德·唐，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打猎…”
“打铁？打什么铁？”
“我也不打铁！！！”
“都什么人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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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回到现在。
挪威以北七十海里，风暴正在铅灰色的云层中酝酿。
路明非的靴子刚踏上冰面，就陷进半米深的蓝冰裂隙里。
楚天骄挥舞着村雨正插进冰层中借力，刀刃正与万年冻土摩擦。
“老头...”他转头无奈道，“你确定现在就带明非来这？”
“来都来了。”昂热耸耸肩。
“所以，您确定这里是...”
少年话音未落，脚下冰原突然震颤如巨兽翻身吞没了他的后半句话。
铺天盖地的浪涛忽地从一旁的水面中冲天而起。
而后又在酷寒之中凝结成倒悬的冰晶森林，紧接着快速碎裂化为冰碴掉了一地。
“炼金矩阵。”昂热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他摆手示意无需担心，“就是囚禁的东西可怕了一点儿。”
话音落下。
路明非的膜翼当即就不受控地展开。
星辉纹路在翼膜表面亮起的那个刹那，整片海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的双眼死死地锁定向不远处的冰瀑下方。
那里...
一只八足骏马正腹部染血地被冻成了冰雕，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昂热突然按住路明非震颤的肩胛骨，“我们刚好路过，就当了一把黄雀。”
“奥丁...”
路明非的眉头紧锁，“怎么哪都有他。”
“好了，这些事先不管。”昂热拉住路明非的手腕，一瞬之间就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冰窖之内，“你快想办法把祂吃了，不然等那个男人找到这里，我们可没办法了。”
“咚！”
冰晶碎裂。
路明非的瞳孔剧烈收缩。
狰狞的龙躯蔓延千米，无数的炼金锁链贯穿天地将巨龙死死锁在冰窖之中。
“这...这是...”
“海洋与水之天使。”昂热解释道，“是我们秘党发现的第一个在黑王力量中所诞生的天使。”
“也是我们第一个...”
昂热的目光带着一抹热意，“成功斩杀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