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面上勾勒出着当时的地域范围,试图让林平之更直观地感受神秀的影响力。
“而神会大师呢,在滑台大云寺举办了一场意义非凡的‘明定南北总是非大会’,也叫‘无遮大会’。在这场大会上,他与崇远禅师就南北禅的是非问题展开激烈辩论。神会大师言辞犀利,斥责北宗的师承旁支错漏,所传法门为渐修之法,不够究竟。经此一役,曹溪禅声名大噪,后来居上,逐渐成为禅宗主流。”
林平之听得入神,道:“原来如此。但师父,既然曹溪禅有这么多的分支,我们为什么要一定要去南华禅寺呢?就因为那曾经是六祖的道场?”
太渊道:“不止于此。六祖慧能完成了禅法的汉化,让禅宗真正融入汉传佛教,这份功绩确实令人钦佩。但南华禅寺吸引为师的,并非仅仅是这个原因。”
“那究竟是为何?”林平之愈发好奇。
“因为六祖的真身存放在南华禅寺。”太渊道。
林平之不解:“一具遗体而已,就算是得道高僧的遗体,这么久了,应该已经腐败了吧?”
太渊神色莫名,“有没有腐败为师没有见过,不好妄下定论,所以此行也是为了解决为师的一个疑问。”
“六祖入灭距今约八百载。八百年的时光,足够王朝更迭,沧海桑田,理论上世间没有任何的物质可以八百年不朽!”
林平之细细揣摩太渊话中深意,心中像是被一道惊雷炸响,“难道……难道师父认为六祖的真身可以历经八百年不坏?这岂非是神话?”
太渊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什么是神话?人的神才是神,神的神,还神吗?”
他继续说道:“传言六祖入灭前一年,交代弟子造塔以存放真身。四祖道信和五祖弘忍亦是如此。塔落成之时,不过一月,六祖入灭。入灭之时,端身不散,如入禅定,整个曹溪异香氤氲,山崩地动,林木变白,日月无光,风云失色。”
林平之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说道:“师父,这恐怕只是当地人夸大其词罢了,您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太渊却只是微笑不语。
他以前也认为这是后人故意神化了六祖,但如果六祖是媲美于道家的外景大宗师呢?
外景的威能,太渊还无法想象。
他目前只是在内景阶段走了一小半的道途,就已经有种种奇功异术了。
登萍度水,如履平地;摄心控神,千里追魂;心灵感应,捕风捉影;踏罡步斗,鸟兽和鸣……
所以关于这些传言,他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只好亲身经历,亲眼见证。
突然,林平之指向前方,“师父,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