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陆鸣微微一愣。
眼前的另外一个他，居然依旧是一副稚嫩的模样，不过比起上一个选择中，年龄应该是要大上一些。
陆鸣打量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很快便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三年前。
如果“选择”与“选择”之间是存在因果关系的话，那么这个时候的另一个他，应该是十五岁。
虽然仍未觉醒，但是已经在仪式学这条路上走了两年……
而以陆鸣对自己的了解，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掌握了许多仪式学知识，并且至少也是能够布置中阶仪式的水平。
不过由于尚未觉醒，还无法进入地牢，因此许多隐秘知识缺少获取的渠道，在“仪式学”上的发育速度也会相对觉醒之后的陆鸣要慢上不少。
当然，他在这个时候所积累下的基础，都会在将来厚积薄发。
所以陆鸣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条“世界线”上的自己，成为大仪式师的速度一定会比如今的他更快。
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当第一个“选择”做出之后，两条“世界线”几乎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
尤其是将“世界线”分解为“主线”和“支线”的话，那么张毅先前所见到的便是同一条“主线”中的不同“支线”，而陆鸣在第一个选择中做出的改变，则彻底将故事的走向偏移到了另外一条“主线”上！
“你这是……龙语？”
画面中，少年模样的陆鸣饶有兴致地趴到前台桌前，盯着老莫斯卡在保养他那银白色的怀表。
“哦？年轻人，有眼光啊！”
老莫斯卡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陆鸣。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是从少年陆鸣身上感应到了什么。
接着，老莫斯卡露出了一副让陆鸣感到格外熟悉和亲切的、老谋深算的表情。
“怎么样？要不要尝试破译一下这怀表上的秘闻，如果你能学会龙语……我就把这块怀表送给你，可别小看它，这里面可封印着一个「高阶仪式」！”
“高阶仪式？”少年陆鸣眼前一亮。
经过两年日夜不休的学习和尝试，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能够布置出中阶仪式，并且可以十分稳定地对其进行控制和修改。
然而，最近陆鸣感觉到自己似乎碰上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瓶颈。
——这不是能够靠努力和天赋跨越的屏障。
这道阻挡着少年继续前进的无形障碍，就像是一道被上了锁的大门，而他此时缺少的正是能够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如果能够获得一个「高阶仪式」的布置程序，或许就能够打开那扇通往更深领域的仪式大门！
少年陆鸣本想一口答应，可他突然又盯着老莫斯卡手中的怀表，心中升起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喂！老头儿，我说你要不然直接把这表‘借’给我，让我先研究研究怎么样？说不定看着看着我就会了呢？”
看到这一幕，陆鸣能够确定，当初做出另一个选择后的他，确实成为了与如今的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个陆鸣”。
——要知道，他与老莫斯卡对话，一直都抱着很尊敬的态度，这是一种对“知识渊博的长者”的敬意。
而眼前这名少年陆鸣身上那种桀骜不驯和傲慢自负的特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如今的陆鸣身上。
或许是被「七罪学徒」这个信仰者体系所影响了？
陆鸣微微皱眉，哪怕最初的他，未被「掠夺者」影响行为模式之前的他，也不是这个样子。
老莫斯卡似乎也有些被少年陆鸣的话给吓了一跳，他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而凝重地盯着少年陆鸣看了许久。
就在少年快要感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老莫斯卡突然叹了口气。
“……也罢，那就让你试试吧。”
能够看得出来，老莫斯卡先前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少年的不敬而感到生气，而是真的在考虑少年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就连处于观测状态的陆鸣，也从来没有在老莫斯卡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可见他内心究竟是得有多么的纠结。
不过……
竟然真的可以白嫖啊？！
哦不，倒也不能说是白嫖，毕竟名义上是“借”来的，如果陆鸣最后没有学会“龙语”，终究还是要还给老莫斯卡。
不过学习“龙语”对于陆鸣来说，并不算特别困难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天赋。
至于渠道，他身边不就有一位体内流淌着纯正龙血的小龙人嘛！
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不确定自己的生命阶位是否足以支撑他习得“龙语”这门「禁忌语言」。
等等……
陆鸣突然面色一变。
他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条“主线”上的“陆鸣”，真的会与“流岚”成为朋友吗？
从少年陆鸣先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来看，还真有点悬，以陆鸣对流岚的了解，后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而且，陆鸣十分怀疑这条“主线”上的自己，是否能够通过“集训营”的思想道德测试。
“如果缺乏渠道的话，‘龙语’可没那么好掌握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陆鸣看着画面中的另一个自己，陷入了沉思。
而担忧这个问题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切记，在没有掌握‘龙语’之前，一定不能太过深入地研究这块怀表，你每天最多只能看它三分钟，一秒都不能多……”
老莫斯卡正苦口婆心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还有，除非碰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其他时候你都不可以把这块怀表打开，并且它最多只能打开‘三次’，在那之后，无论你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再次打开它——直到你彻底掌握‘龙语’。
“比起是否能够习得‘龙语’的天赋，你更需要注意的是该去哪里找一位好的语言学老师，并且对方一定要值得信任。
“明白了吗？”
少年陆鸣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因此收起了原先吊儿郎当的状态，认真地记下了老莫斯卡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证，五年后我一定能够学会‘龙语’。”少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然而，此时的陆鸣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他一脸震惊地盯着老莫斯卡，以及对方朝他投来的眼神。
——刚才那些话，似乎也是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