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啊……”
张毅没有太过惊讶，在青客反应剧烈的时候，再加上对方那一身红色教袍，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红夫人】的信徒。
毕竟张毅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司辰】的信徒，以至于他一时间下意识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地牢世界的生灵，大多数还是以【半神】为信仰。
倒不是他们对【司辰】不敬，正是因为太过于敬畏，所以绝大多数生灵都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信仰祂们。
“那什么……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反正我都听陆哥的。”张毅略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确实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干渴女爵的信徒。
对此他心里完全谈不上高兴，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身份关系上来讲，他并不算是【依娜丝】的信徒，而是【红夫人】的代行者，他跟干渴女爵甚至可以算是同事关系。
而如果从实质关系的角度出发，他也算不上是【依娜丝】的信徒——“姘头”这个词才最贴切。
因此，青客的态度对他越尊敬，张毅心里就越别扭。
这场面就像是——他一个小白脸，遇上了包养自己的富婆手底下的员工，对方还认出了自己，别提有多尴尬了。
好在，青客作为信徒，显然也很清楚【依娜丝】在“生活作风”上的问题。
能被祂选为神眷者的人，大多跟祂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所以青客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也没有继续表露出对张毅格外在意的态度——他知道那样反而会让张毅心里感到不痛快。
“真没想到，在【泽天灰鱼】的地盘，还能遇到【依娜丝】的信徒。”
走下楼，陆鸣笑着感慨了一句。
青客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立即回答道：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改信的，就在帝国瓦解之后。”
罗斯一脸狐疑地看了过来。
“可我从来没有听过咱们这地儿哪里有其他神明的信仰……”
灰沼领算是【泽天灰鱼】的地盘，哪怕祂现在已经不怎么关注这个地方，但祂好歹也是位老牌【半神】，在【石钥】的使徒中实力也能排进前三。
因此，除了【司辰】之外不会有其他神明想不开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传教。
青客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令人怀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在帝国瓦解后，我离开过「灰沼领」，打算寻找突破的契机，只是没想到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
别说突破了，青客还没走出家门口几步就差点落地成盒。
当然，这段经历他没有细讲，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遭受了难以抵抗的危机。
“幸好，当时有一位女爵的赋名者路过，并且将我救下。”
陆鸣和张毅对视了一眼，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你说的那位赋名者，该不会叫做‘阿黛拉’吧？”张毅忍不住问道。
青客微微一愣，他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尴尬。
“她……她没告诉我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她是一位优雅的夜精灵。”
“我去！还真是啊……”张毅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巧了！”
“你们也认识？”
青客也很是惊讶，眼神中甚至有几分不自在。
张毅摇了摇头，“我没见过，那个时候我不在。”
陆鸣主动解释道，眼神中带着玩味。
“只是见过一面，她当时替【依娜丝】来给我们传话。”
他和张毅都看出来了，这位青客和阿黛拉的关系，似乎有点不一般。
可他却连阿黛拉的名字都不知道……
再结合他聊到阿黛拉时语气中带着的幽怨。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陆鸣瞥了张毅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指指点点——你们这些【红夫人】的信徒啊！
张毅则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表情。
讲道理，他的生活真的没有这么不检点……
诶？不对，我心虚啥啊！明明我也是受害者——想到这里，张毅突然又变得硬气了起来。
另一边的青客，老脸有点微微泛红，似乎是提到阿黛拉，触发了他脑海中有点微妙的回忆。
“咳咳，总之……被她救下之后，我就改信了【干渴女爵】，投入了‘血欲’领域的怀抱之中。
“也是那次之后，我获得了「牧师」路径的相性。
“在那位夜精灵的协助下，我完成了路径转化的仪式，成为了血欲领域的牧师。”
路径居然还能转化？！
张毅大为吃惊地看向陆鸣，发现后者却一脸淡定。
这对陆鸣来说确实不算什么秘闻，又或者说，但凡多读点书的职业者都知道，对地牢生物而言，路径转化并不是一件无法办到的事情。
不过路径转化的条件十分苛刻，而且除了已经升华了的生命阶位会保留之外，原先掌握的技能和领域都会被全部清空。
所以很少会有人选择改变自己的超凡路径。
当然，对于「职业者」来说，超凡路径从觉醒的那一天就已经定下，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更改。
这也是职业者体系和地牢模板体系的一大差异。
“青客这家伙，到现在还对那位夜精灵念念不忘呢……”
站在青客身后的一位弓背的猎人笑着打趣道，
“他经常嚷嚷着等还清了欠阿隆的恩情，就要再出去找那位夜精灵叙叙旧。”
另一位猎人也跟着附和道：
“诶，你这话就不够严谨了，他那怎么能算是去叙旧的呢？
“明明是去找人家要名分的！
“——哈哈哈哈！！”
青客顿时满脸通红，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同伴的嘴。
“你们！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虽然嘴上这么骂着，但他却完全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暗爽。
看得出来，这支团队的队内氛围相当不错，并且相互之间也知根知底。
阿隆手底下能凑出这样的一支团队，也能够侧面反应出，他是位很有人格魅力，且很有实力的领袖。
“哦？”陆鸣闻言眉头一挑，“你有想离开灰沼领的意愿？”
嗯？
青客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张毅脑袋上突然冒出了个红色感叹号。
要知道，青客跟他同样都是血欲领域的牧师，而且对方还掌握着自己没有的驱散debuff的能力！
——完辣！有人要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