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明白仙子心中焦急,只是幽冥自有幽冥秩序,一切生魂投胎往生都必须按照地府的规则来走,所以还请放心,既然这灵珠已经交给了我们,自有地府负责。”
酆都帝君语气很是客气,但话里话外都摆出了一副让金凤仙子别再多管的意思。
这话让金凤仙子秀眉皱起,下意识就想呵斥,不过还没说话,她忽然感到周围鬼气森森,突如其来的寒意攀上心头,而后反应过来,这里可不是娲皇宫。
身处于人家地盘,更有求于其,那自然不好说什么不客气的话了。
金凤仙子一阵思忖,而后起身离座,却是冲着酆都帝君行了个万福礼,“那一切就有劳帝君了!”
反正珠子已经交出去,余下的事情也并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了。
“仙子客气了,还请早些回去向圣人复命吧。”酆都帝君略微抬了抬手,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金凤本来也不想多留,眼看酆都帝君下了逐客令,她自然爽快答应,而后便两个勾魂鬼差的带领下出了酆都城,转而往天外天而去。
“哼,不过只是个侍女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亲传弟子了?”
金风仙子前脚刚走,酆都帝君脸上的笑容便立即收敛了起来。
“呵呵,毕竟是圣人门下嘛,帝君无需为此动怒。”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而后只见玉鼎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此时来到酆都帝君面前,笑着说道:“此番却是有劳帝君了。”
原来,玉鼎早前就已经收到平心娘娘的消息。
当金凤仙子在幽冥血海寻找灵珠子的时候,玉鼎早就已经来到了酆都城中。
先前金凤仙子与酆都帝君谈话,玉鼎隐匿在侧,直接听了个一清二楚。
金凤虽然常年陪伴女娲,可毕竟修为不及玉鼎,玉鼎想让对方发现不了,金凤自然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
与此同时,玉鼎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也是在复盘整个事情。
当初,玉鼎为求稳妥,曾给所有阐教弟子都算了一卦。
像广成子、太乙他们的徒弟命中都有杀劫,自然得到了玉鼎的高度关注。
其中,广成子的徒弟乃是商王末代血裔,因身上背负着王朝变更之业力,身染杀劫还能说得过去。
可这灵珠子乃是女娲宫童子出身,本体又是一颗先天灵珠,有女娲气运福泽,按理说,灵珠子投胎不会有什么变故才对。
然而,结果却是那灵珠子入轮回转世之后,居然还在母体中滞留三年而不生产,最终更是惹得杀劫上身,被迫兵解。
玉鼎对此百思而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拜托平心娘娘帮助自己看顾一下。
毕竟这灵珠子被女娲谪贬下凡,然后必得要经过轮回,方才能够托生为人。
等到其投胎之后,便是问题出现之时。
因此,玉鼎便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了轮回之上。
事实证明,他的预估果然没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见灵珠子的遭遇,玉鼎疑惑消除的同时,又有另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心头。
那就是冥河老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他要没记错的话,这位阿修罗教主自从后土化轮回之后,便一直闭门修炼。
要说冥河上一次在外活动,那似乎还是西方准提圣人化身前来强度阿修罗族?
自那之后,冥河就好似从三界蒸发了一样,不仅不曾离开血海,更是很少会在人前现身。
如今突然对金凤动手,这到底是冥河和女娲有仇呢?还是这背后又有什么别的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玉鼎还没得出结论,心中只是隐约有所猜测。
“玉鼎真人,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且不说你帮过本帝多次,此事原本也是平心娘娘之意,我等自当遵从其命,真人何必客气?”
见到玉鼎出来,酆都帝君脸上的愤怒之色淡了不少,而后一挥手,只见先前接过灵珠子后就离去的鬼差再度去而复返,此时便将那灵珠对着玉鼎奉上。
玉鼎抬手接过,目光一瞥,只见那灵珠之中盘绕着一层淡淡的血色,便知道那是由幽冥血海的煞气所化而成的烙印,于是神色一沉。
酆都帝君一直关注着玉鼎,如今见其神色有异,便猜到应当是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于是上前关心道:“可是有些麻烦吗?”
“确实不好解决啊……”
面对酆都帝君的询问,玉鼎也没有瞒着,却是叹了一口气,“唉呀,此诸原为先天之物,虽经过圣人点化,方得形体,但毕竟那位娘娘精通造化之术,因此点化也未曾伤及其本源,即便是入轮回往生,也可托生人道,未来修行根骨亦属于上佳。”
可如今因为被冥河用幽冥血气所污秽,这便好似明珠蒙尘,这道血气若不化解,就算入了轮回,灵珠子也无法摆脱那血海之中的煞气纠缠,未来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如此说来,确实麻烦,不知真人有何办法可以解决?”
听完玉鼎之言,酆都帝君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随后便询问起了玉鼎的打算。
“此事虽难,却并非无法可解,贫道来时,事先曾卜了一卦,也早已料到此子命途多舛,似如今这般,也就只能设法将其净化了。”玉鼎闻言,发出一声无奈苦笑,随后抬手召唤出一朵白莲,就将那灵珠子载入其中。
这朵白莲不过巴掌大小,通体洁白无瑕,发着淡雅莲香,刚一出现,就直接把周围的纯阴之气都给淡化了许多。
酆都帝君见状,明白这乃是一件仙家宝物,打量了几眼之后,便收回目光,“既然真人要忙着施法,那本君就不打扰了。”
说着酆都帝君便打算离开,从而给玉鼎腾出空间来解决灵珠子的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