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那跳脱的湘云，老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这丫头素来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原本老身打算过完年接她过来玩，不曾想倒是让殿下接来了。”

立在贾母身后的凤姐儿美眸转了转，娇笑道：“哎哟，不是我说老祖宗，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云丫头在王府那儿，还不是成天的往咱们这儿跑。”

贾母面容一怔，旋即笑骂道：“多嘴多舌的，哪都有你的事。”

王夫人拧了拧眉，心下有些腻歪起来。

原本这种场景，主角应该是自家的麒麟儿，谁承想受到关注的却是湘云。一股落差感涌上心头，让王夫人心里越不是滋味。

凤姐儿被贾母啐骂，丝毫不减尴尬之色，艳丽的脸蛋儿上笑意愈浓，抬起那双潋滟的凤眸看向堂上的陈淼，芳心微微一转，笑问道：“殿下，我听说当日是史家二叔亲自送湘云去的王府。”

贾母闻言，脸上的笑意收敛几许。

陈淼斜睨了一眼那艳丽的凤姐儿，以凤姐儿的性格，事不关己可不会多此一问，估摸着是猜准了贾母的心意，做了嘴替。

毕竟史家是贾母的本家，怎么可能会视若无睹。

不得不说，最会揣摩贾母心意的便是凤姐儿，见缝插针，随时都能迎合贾母的心意，也怪道能获得贾母的喜爱。

“嗯，确有此事，本王与史鼐闲谈两句。”

贾母心下一动，即便她嫁入荣国公府多年，但史鼐始终是他的侄子，什么性情贾母也是大抵知晓一二，那可不是有闲心亲自送侄女的人。

最了解贾母心思的凤姐儿岂能不知，两弯吊梢眉下，那双狭长的凤眸闪了闪，笑道：“哎哟，史家二叔能谈得，怎么也不见和我谈两句，殿下也太偏心眼了。”

和你谈，能谈出个什么东西出来？还偏心？弄得好像他和凤姐儿很熟似的。

犹记得上回调戏凤姐儿，那羞愤的目光，若陈淼身份低微的话，说不得就与那贾瑞一样，被设计的病死。

不过陈淼也明白凤姐儿此番插科打诨的话，无非就是借此替贾母打听而已。

沉吟一声，陈淼直言不讳道：“史鼐想着外放为官，本王与他聊的是正事，与你这蠢货能商谈什么事。”

凤姐儿：“.........”

上回是胸大无脑，这回又是蠢货，果然遇见端王，凤姐儿就落不得好。

鉴于有“胸大无脑”打底，众人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此时也不需凤姐儿究其根底，反倒是一旁的元春轻声问道：“殿下，表叔有意外放？”

陈淼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确想外放为官，本王也答应了他，眼下也有了安排，打算明日召他过来，有些事情也要叮嘱一番。”

史鼐外放的事情是随着水师扩建一起宣告的，左右不过就这两天的事情，故而陈淼才坦然回答，不作遮掩。

贾母此时也不做局外人，浑浊的目光看向陈淼，轻声道：“如此说来，还多亏了殿下，明儿个他来的时候，老身也得提醒他两句，望他尽心办事。”

这就算是替史家表态了。

凤姐儿抬眸看了一眼陈淼，明媚的玉颜上现着一抹悻悻然之色，吊梢眉间，隐约浮出退缩之意，旋即咬了咬银牙，舔着脸道：“殿下要见史家二叔，老祖宗也要见，这不就巧了，索性遣人去讲史家二叔一家喊来，咱们人多也热闹。”

陈淼：“.......”

好吧，就凭凤姐儿这粉堆的脸皮，搁哪都混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