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了解事情全貌后,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暗自思忖:陈佩甲他们一心报国,奋勇杀敌,可到头来,却被这般欺压,实在令人心寒。
离玄王朝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激起哗变?
那黑风国不就是前车之鉴,因赏罚不公、升迁无道,最终内乱不止。为何离玄王朝就不能汲取教训,稍稍改变这不合理的升迁规则呢?
李方满心疑惑,可又深知其中水太深,自己一个外人,不好贸然置喙。
不过,对于那宋元游击将军明火执仗地抢夺自己战利品一事,李方可没打算像陈佩甲他们那般隐忍。
他稳稳骑在威风凛凛的虎王背上,神色冷峻,手中黑剑一抖,一缕锐利剑气仿若黑色闪电,直刺向正在蓄势待发的呼天遮腰间。
呼天遮躲避不及,只觉腰间一凉,瞬间多了个血窟窿,疼得他闷哼一声,怒目圆睁。
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死死瞪着李方,手中沉重的铜锤却因伤痛无力举起,只能任由怒火在目光中燃烧。
他又转头看向宋元,那眼神意味深长,似有责备,又似无奈。
宋元本以为许下偏将一职,李方定会感恩戴德、乖乖就范,哪曾想这小子不识好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将呼天遮刺出个大血窟窿,这分明是没把他宋元放在眼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就要发作。
恰在此时,身旁那位一直沉默观战的白衣军师,眼疾手快,出言阻拦:
“且慢,将军息怒。”
说着,他看向李方,和声问道:
“不知小哥想要何种补偿,才肯将此人转让于我们?”
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敌意。宋元见状一愣,满心纳闷:己方人多势众,何必对这毛头小子如此客气?
但他向来倚重军师,只得强压怒火,静听李方如何回应。
李方亦是一怔,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服软。
可一想到宋元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又觉得事有蹊跷。
他心中念头急转:这宋元摆明了是个蛮横无理、肆意抢夺他人功劳之徒,怎会如此轻易低头?
想必是这军师在背后谋划,给自己挖坑来了。
正思索间,军师又开口了:“要不,我提议,让这些兵士把杀敌功劳全记在各自名下,以此作为与你交换此人的条件,小哥意下如何?”
说着,他手指向陈佩甲等人。见李方迟迟不语,他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小哥既帮了这些兵士,又能得偿所愿,岂不两全其美?”
李方心中冷笑,果然被自己猜中。这军师定是瞧自己年轻气盛,想激自己为兵士们出头,好落入他们的圈套。
倘若自己真按捺不住,为兵士们争功,他们随便安个“非将士干扰边军功绩评审,企图收买边军军心”的罪名,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罪名可大可小,全凭他们拿捏。
念及此处,李方面不改色,看向军师笑道:
“这事儿我可没权插手,你们内部如何评定,我一个外人不便发表意见。不过,此人是我剑下败将,你们若想用我的战利品换功劳,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得给足补偿,否则,我交出去的就只能是具尸体了。”
言罢,他手一挥,一道剑气如虹,精准地击中呼天遮,又一个血窟窿出现在众人眼前,只差半寸,便能直取呼天遮性命。
李方这一手,意在警告对方:自己有随时取人性命的能力,别妄图逼迫。
剑气纵横,果真是威力惊人,李方如今运用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宋元见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看向军师,面露难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