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绵江上,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只渡人的船只正缓缓向着绵水城驶去。
船头劈开江水,泛起一道道涟漪向两侧扩散。
虎王正趴在甲板上,它耷拉着脑袋,紧闭双眼,身体随着船的晃动而微微起伏,嘴里还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显然是晕船了,那平时威风凛凛的模样此刻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难受与不适。
李方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平静和缓的绵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回想起三天前,绵江还是翻江倒海般的景象,江水汹涌澎湃,巨浪滔天,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而现在,却又重归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船家们依旧在忙碌着,他们并不知道三天前绵江那里发生了巨量漩涡事件,依旧按照往常的节奏行驶着船只。
秦方东一脸好奇地看着船只行驶在江面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明白这船只为何在江面上行驶却没有下沉,反而如此平稳地向前。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船与水接触的地方,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
只有陈佩甲站在甲板前方,他的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情。
既有对未来的忧色,黑风国的频繁袭击让他担忧村子的安危;
又有一丝希望与期盼夹杂其中,他期盼着能找到一个解决办法,让村子摆脱困境。他看着身后的船行驶在江面后留下的尾浪,那一道道波浪仿佛也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小哥,这次多谢你的银子了,倒是让村子里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李方把自己从宋元那儿硬抢过来的三千两白银留了二千两银子给了东日村,并且还把陈佩甲二人带了出来。
当时,李方看到东日村因为黑风国的袭击而陷入困境,村民们生活艰难,而他们又久久无法定下替补人选,便跟陈佩甲商量起来。
李方说道:“陈大叔,我看你们村子现在这样,不如跟我一起出来看看情况。我知道一个地方,叫水枫寨,那里现在没有寨主,位置险要。如果我能控制住水枫寨,一来可以监控黑风国的骑兵队伍,二来你们东日村也能有个后防线,慢慢搬迁过去修养生息。”
陈佩甲听了,心中一动,他深知搬迁村落并非易事,但这个给村落找后防线的建议确实很有吸引力。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小哥,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搬迁村落牵扯太多,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我佩甲倒是愿意效劳小哥,控制住水枫寨。”
黑风国最近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了,每个敌北城沿边驻扎的村落都有不少人战死在这里,人心开始有了浮动。
陈佩甲他们也因此有了一些操作空间,他们可以多报一些人员伤亡名单上去,然后让一部分人开始隐姓埋名地转移出来。
水枫寨二大寨主都死在李方手上,现在水枫寨实际并没有寨主了。
听了巫师郭礼的最后陈述,李方明白这个水枫寨的重要性,绝不能落入黑风国或者是韦变叔叔手中变成他们与黑风国之间交易的筹码。
弃船登岸后,李方凭着巫师郭礼的地形图,轻易找到了去水枫寨所在的地方,正是那日被韦变袭击埋伏的后梁山上。
一条蜿蜒的大道通向山顶,水枫寨就坐落在白枫山山顶一个险要位置处。四周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寨子,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三人一虎就这样站立在一个巨大水枫树面前,合围有三丈的巨树上横枝下垂挂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几个黑色大字——
“水枫寨”。
一个小兵模样的人正在大树一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位爷是从哪儿来的?自己这瘦弱的身子骨恐怕是填不饱这位爷吧。”
他刚想逃时,发现了虎王后面的三人才稍微稳定下来,暗自想道:
“这是家虎啊?”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们是……哪儿来的?可要把老虎管好啊?”
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后退,连手中的长枪也掉落在地上,随时准备逃命。
“我是你们新任寨主,这是寨主铜印,上任司寨主已经把水枫寨委托给我了,你就在这儿,快点召集寨众集合起来,半柱香功夫不到者,逐出山寨,听到没有?”
陈佩甲一身崭新的青衣布衫,多年沙场实战练就的煞气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他眼神凌厉,气势逼人,让这个小喽啰看到了那面象征着水枫寨主的铜印章。
这是李方从司贤那儿拿到的印章,上山前递给了陈佩甲,让他来管理水枫寨,自己则隐入幕后,消除隐患。
“三位稍等,小的马上就去!”
那小喽啰刚要准备进去时,秦方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脸煞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耳聋了?寨主叫你离开此地没有?”
说罢,“啪!啪!”左右二大巴掌扇在小喽啰脸上,两边面上顿时呈现出一个红色巴掌印记,小喽啰嘴角流下一丝鲜血。他眼底隐藏着一丝狠毒,只是被秦方东这样紧紧扼住了衣领,不敢表现出来。
秦方东放下对方后,缓缓说道:
“怎么不服?还想要挨打吗?”
那小喽啰不敢吭声,抄起手边的铜锣立马敲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