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消息的灵通,
“而且,李寨主,咱们这是合作共赢的事儿,你好我好大家好。”
王顾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开口道:
“韦将军只要还在一日,李寨主怕是难得睡个安稳觉。”
见李方神色微动,王顾又接着说,“李寨主,不妨听我讲个故事,就当解解闷儿。”
“当年,有个小厮,生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帅气逼人,投身到韦家,谋得了个韦家内府主管的差事。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怎地,竟和韦东太的亲嫂子,也就是韦变的亲生母亲勾搭上了。据说,这韦变母亲和韦东太之间的关系,还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王顾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这事不知怎地,就传到了韦东太耳朵里。那时,韦东太正在高阳府担任要职,公务缠身,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可他一听这消息,二话不说,立刻派人把那小厮的家人调查了个底儿掉,随后让手下参将出马,一股脑儿把小厮的家人全都捉拿至高阳府内。”
王顾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对那等残忍手段心有余悸,
“韦东太的手段残忍至极,那些人被剥皮抽筋,受尽折磨,最后惨遭灭杀。做完这些,他便准备对那小厮下手。”
王顾看向李方,目光交汇间,传递着故事中的惊悚,
“可谁能想到,这小厮也不简单,不光勾搭上了韦东太嫂子,还凭借那张帅气的脸蛋,周旋于好几个高官之女之间,在背后悄然织就了一张不弱的关系网。”
“家人惨死后,小厮吓得肝胆俱裂,为了保命,使出浑身解数,向他那些相好求助。嘿,你别说,这人运气还真不错,误打误撞,居然求到了真正能拿捏韦东太的大人物。在那大人物的干预下,韦东太被贬到敌北城担任将军,负责统率军队抵抗黑风国侵边。”
“韦东太被贬后,心中憋着一股怒火,到了敌北城,对黑风国那些来犯之敌以暴制暴,手段比之黑风国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剥皮抽筋、筑京观、用人骨堆砌长城,但凡黑风国人用过的残忍手段,韦东太都变本加厉地还了回去。”
王顾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丝丝寒意,
“以至于到如今,黑风国敌北城边境的百姓,一听韦东太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这名字甚至能止住小儿夜哭。”
“在敌北城的艰苦磨砺中,韦东太突破了凝元境,实力大增,一下子成了离水府不可或缺的战力。上头无奈,只能升任他为离水府边军统帅。”
王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韦东太一回到离水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当年帮助过那小厮的离水府中人,一个都没放过。而那小厮,更是被他挂在城头上当作军旗暴晒,足足二十天后,才成了一具白骨架,咽下最后一口气。”
“残暴、血腥,这四个字用在韦东太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王顾摇了摇头,满脸唏嘘,
“不过,韦东太对自家人倒是极好,韦家上下都被他照顾得妥妥帖帖。就连那个与小厮私通的大嫂,他也只是轻轻发落。韦变被安置在水枫寨,本意也是让他熟悉熟悉当地情形,为日后统军积累经验,没想到,却折在了这儿。”
王顾看着李方,目光中透着几分警示,
“我想,李寨主如今了解了韦东太的为人,心里应该有所权衡了吧。哦,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王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手伸进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递向李方,
“杨氏二姐妹还有一些人被困在囚星谷,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这儿正好有张无意中得来的囚星谷地图,就送给李寨主了,说不定日后能用得上。”
李方接过地图,展开粗略一看,上面山川河流、关隘险阻标注得极为详细。
王顾拍了拍李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李寨主,咱们是合作伙伴,我这诚意可是十足的。希望往后咱们能一直携手共进,哈哈!”
说罢,王顾转身,大步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只剩下李方牵着那匹高大的黑马,静静伫立在官道上,手中的地图被风吹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