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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车便来到了裕王府,高拱等人早已经到达了。
在侧屋向着裕王行过礼之后,王远两人也就在裕王的右边坐下来。
因为天气寒冷,再加上来的人并不多,所以几把椅子也就围成一个圈,圈中央放着一个丈许的火盆。
王远徐阶二人来的最晚,刚一进来便感觉殿内的气氛不对,王远看了看徐阶看他没有任何说话的打算,也就知道该自己出声。
“恭喜裕王殿下,裕王妃能在这个喜庆的时候诞子,陛下可谓是欣喜不已!”
“嗯!”裕王勉强的咧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说道:“皇孙以后就要麻烦景行来教导了。”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不过裕王殿下为何这般愁眉紧锁?可是有什么困难?”
裕王想了想,觉得这王远也不是外人,是他儿子的老师,那也就是自己人了,所以也就说道。
“嗯,算是吧!去年朝堂的财政情况本王也看了,本以为就算奈何不了严党,也能让他们多些掣肘。
谁知这般轻易的,就将那笔烂账给翻篇了。朝廷的财政越发吃紧,恐怕又要再给百姓加征赋税了,只希望严党他们改稻为桑的事能办好吧。”
“办不好的。”坐在高拱下手的张居正,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众人都看向了张居正,张居正摇摇头解释道:“若按严嵩提的政策,要将浙江百姓一半的农田改成桑田,用其中利润弥补国库的亏空。
但是现在细细一琢磨,这恐怕又是严党打算兼并土地,而想出的一个名头。
他们恐怕被利益迷昏了头脑,也不想想一个省一半的百姓都没了土地,不知道会迎来多大的问题。
再加上浙江又是倭寇肆虐的地方,这般外有强敌而内又不稳,恐怕浙江出现大乱子不用几个月了。”
裕王一听有些着急了,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王远:“景行,你在御前便极力制止,是有这些问题吗?”
“的确如此,而且情况只会更加严重,之前在御前我有些话不好说。
浙江的赋税已经收到三年之后了,那里的百姓恐怕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对于朝廷恐怕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可言。
如今要让人家将农田改成桑田,这又如何办得到?
农田里产出的是吃的,但是桑田里的确实不能吃,百姓可不懂那些大道理,这又怎么可能推行的下去呢?”
“那你当时为何不向父皇陈奏!”裕王有些焦急的问道。
“殿下,我在御前便已经说了,只不过……”
虽然王远的话没说完,但是裕王也已经明白了,只是嘉靖没有同意而已。
“殿下,各位大人,你们都是京官,可能对于地方情况有所不解,下官在浙江也待了两年,对浙江的情况还算清楚。
农田改成桑田以后,一亩田的收成便高出了将近五成。如果这些田地都在浙江或南直隶的,那些丝绸商人手上。
他们便能做到自给自足,省去了到处收购的麻烦,这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说话的人正是谭纶,两年前由胡宗宪举荐,升任了从三品的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
高拱此时也点头说道:“子理兄说得透彻,严嵩多半是想要弥补国库的亏空。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