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将军，您这是在犹豫什么呢？”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突然在冯寒衣耳边炸响，让他心头猛地一颤。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扫向身后，心脏砰砰直跳，就像是被猎人追赶的兔子。

这一看，冯寒衣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朝他扔馒头的年轻偏将，正站在不远处。

冯寒衣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看见自己手里的信，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过来的。

气氛安静的厉害，冯寒衣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偏将。

说真的，他还真不记得镇西军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那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跟军营里那些糙汉子们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不过，冯寒衣心里清楚，这位“小白兔”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是赵老三派来传信的。

冯寒衣心里虽然警惕，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盯着偏将看了一会儿，心里暗自嘀咕。

这小子看着挺面生，但为啥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难道是我记错了？

在那略显昏黄的火光映照下，偏将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冯寒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

尽管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他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或不安，反而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微笑。

冯寒衣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能如此镇定自若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尤其是在这镇西军中，能够保持这份冷静与自信的，更是寥寥无几。

结合之前的信息，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偏将必定是赵老三和李青书的人。

想到这一点，冯寒衣心中的警惕性也随之降低了几分。

他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从偏将的脸上移开，转而望向火盆中跳跃的火焰，心中思绪万千。

赵老三的提议他并非没有考虑过。

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过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将整个镇西军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此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反复权衡......

“赵老三的提议，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冯寒衣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却也带有一丝无奈。

偏将深深地看了一眼冯寒衣，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我真不知道你还在这优柔寡断什么！”

“你守了西部这么多年，还有当初战虎将军和冯狮将军的荫庇，结果呢？”

“现在西部平定的功劳全都是太子的了。”

“冯大将军，难道你就甘心吗？”

冯寒衣听到这番质问，笑容变得苦涩起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对过去的自己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只要兽族不再进攻，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谁的功劳重要吗？”

“我们军人的职责，不就是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吗？”

偏将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冯寒衣的嘲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你以为你现在这幅样子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太子想争功这么简单吗？”

“他是想谋反！”

听到太子要谋反的消息，冯寒衣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

就像是听到邻里间的一场小争执，心里头其实早就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