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路边有个推三轮车的老大爷,吆喝着卖玛仁糖,苏阳看了一眼,就是后世所说的新疆切糕,街头刺客之首。
上面铺满了核桃、葡萄干压成的硬糖块,花花绿绿很有食欲。
“阿达西,买块切糕嘛,尝尝不要钱嘛。”
说着老大爷就切了一小块,苏阳递给了热巴嫂子:“嫂子,你尝尝甜不甜。”
热巴嫂子咬了一口,“嗯,甜。”
苏阳直接伸手在上面划拉了一大块,老大爷拿起切刀“咯吱咯吱”的切了下去,一秤整整两公斤。
只收了十块钱。
这价格相当于小半天的工资,只能说是合适,毕竟这两公斤都是真材实料。
看来后世那些街头小贩都是昧着良心赚钱了,脏了切糕的名声。
“嫂子,我想买件衣服,你跟我来参谋一下。”
苏阳拎着塑料袋来到了一旁的衣服铺子。
一进门苏阳就看中了挂在上面的一件牛仔喇叭裤,这是当下最流行的衣服。
年轻男女穿上喇叭裤,那档次就上去了。
就是放到后世,那也是流行单品,时尚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圈,绕来绕去又回到过去,六七十年代的解放鞋不是还流行到国外了嘛。
“老板娘,那件裤子拿个小码的看看嘛。”
老板娘举起小竹竿取下来,是件女式牛仔,便热情的回道:“巴郎子眼睛亮得很嘛!香港来的新样子,你媳妇这杨柳腰穿上去,肯定好看的嘛。”
“媳妇?”
热巴嫂子忽然一愣,耳尖顿时烧得通红,脸上露出一抹红晕:“阳子,这是女款的,你是给....”
“这就是给你买的,这些天你忙里忙外的辛苦了,你先去试试这个大小合不合适,现在最流行这个了。”
苏阳将衣服塞到热巴嫂子手里,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胡里麻汤的走进了试衣间。
布帘再掀开时,蹲在地上挑袜子的老板娘先“哎哟“一声。
热巴嫂子并着腿站在货箱旁,高腰裤紧紧裹着饱满的臀线,裤管从膝盖往下突然散开,衬得脚踝细得能掐断。
热巴嫂子不自在地扯着衬衫下摆,那件旧蓝布衫现在显得太短,一抬手就露出截雪白的腰。
这裤子仿佛把沙枣沟的风沙都滤净了,让平日下厨做饭的的腰肢显出了本来的弧度。
像是村里嫁接成功的苹果树枝,柔韧又丰腴。
“多少钱?“
苏阳摸向口袋时,老板娘笑眯眯地比了个数,热巴嫂子立刻要往回钻:“步行,太贵了,够买三袋面粉了...“
“害!你男人掏钱怕什么嘛,这年头这么疼媳妇的男人可不多了。”
“行了嫂子,不贵,就穿着走吧!“
苏阳把旧裤子团成球扔进塑料袋,塑料纸哗啦一响,盖住了她喉咙里那声小小的呜咽。
刚走出门,老板娘愣住了,感觉自己耳朵听错了,怎么叫起了“嫂子?”
两个人坐在骡车上,热巴嫂子屁股
“阳子,这衣服五六十块,你看这...要不从我工资扣吧。”
“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你穿上多好看,保证能让小成哥眼前一亮。”
热巴嫂子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正巧对面路过一辆骡车,对面坐着一个本地的中年男人,戴着花皮帽子,六十岁的样子。
地板车上堆放着满满一车西瓜,上面用西瓜秧遮盖住太阳。
“巴郎子,问个话嘛,你知道乔木村的苏老汉家里在哪嘛?”
苏阳听着,打量下这老头,笑道:“阿达西,是原先打井的那个苏老汉吗?”
“对头嘛,他家有个出息的儿子叫苏阳,还是劳模嘞,你认识不?”
热巴嫂子刚想开口,苏阳笑笑:“认识嘛,就在前头。”
“谢谢巴郎子。”
随后老汉调转骡子,赶着车跟在了后面。
骡车来到了乔木村,苏阳直接赶车来到了家里。
“阿达西,到地方了,这就是苏老汉家。”
苏阳在路上也大概猜到了,应该是苏老汉以前的老朋友,以前走东串西的认识了不少人。
苏老汉这会正巧披着衣服出了门,看见满车的西瓜,打量几眼老头子,这才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哎呦,阿达西,你怎么来这里了嘛?”
“老朋友,好多年没有见了嘛!”
“是的嘛,上次见面还是在MY县的库木托格拉克嘛,十多年了嘛。”
苏阳猜的也没错,跟苏老汉是老相识了,但是MY县离洛浦乡还是有百十公里的,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啊,应该不是老朋友叙旧这么简单吧。
两人说着就走进了院子里,苏老娘闻声从屋子拎出茶壶放在桌子上,准备沏茶。
“哎呦,这个时候沏什么茶嘛,我这有新鲜的大西瓜,我去抱两个。”
说着,老汉回到骡车上,将骡车上的西瓜抱下来一个,顺手递给苏阳:“巴郎子,这个西瓜你拿着吃嘛,谢谢你带路嘛。”
热巴嫂子憋不住了,“噗嗤”笑了:“他就是苏老汉家的那个出息儿子苏阳嘛。”
“哎呦,那真是巧了嘛,我说瞅着有点眼熟,搞了半天是一家人啊。”
苏阳笑笑,调转了地板车方向:“行嘛叔,你们先聊着,我回去把东西送走再来。”
“行行行,给你留着瓜。”
随后苏阳和热巴嫂子朝着北大窑而去。
老汉抱着两个大西瓜进了院子,一刀切下去,西瓜肉带着沙瓤,看着格外好看。
“这是应季的沙地瓜,可甜了嘛!”
在和田地区,五月份是西瓜成熟的季节。
MY县的库木托格拉克,位于喀拉喀什河下游的冲积扇上,背靠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村中有百年胡杨林环绕。
这里日照时间比较长,比内地的西瓜早熟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