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日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陈子为则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再不敢出声,现场一片沉默。
“吴大人,你说说,本侯有没有滥用私刑?”常威看向吴怀贤,淡淡的问道。
吴怀贤有心反驳,但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道:“侯爷维护公堂秩序,不算滥用私刑。”
范世用很想说:“方才门口的那些百姓大声叫好,你怎么不去维护公堂秩序?”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出头,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
“带人犯范虎。”常威又下令道。
随即,范虎也被押进大堂。
他的反应也和陈子为一样,看见范世用三人,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救道:“二叔,吴大人、陈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快救我呀。”
范世用拼命的使着眼色,让他不要大喊大叫,可已经来不及了。
常威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在大堂上如此喧哗。”
“来呀,掌嘴。”
范虎不由脸色一变,这时才看到一旁的陈子为,瞬间想到什么,连忙求饶道:“侯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几个锦衣卫不顾他的求饶,迅速扑上前,二话不说的又用竹木片对着他的嘴巴就是一阵狂抽,抽得嘴唇肿胀,鲜血直流。
看到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侄子被打成这样,范世用气得浑身发抖。
可对上常威扫过来的眼神,却又不敢发出一声,生怕自己也重蹈陈日升的覆辙,便只能将这口恶气强行咽下。
门前围观的百姓无不幸灾乐祸,真是打得好,这两个恶霸终于有报应了。
林芷兰说不出的解气,心里也好受了些。
先杀了对方的威风之后,常威这才正式开始审案,他看向林芷兰问道:“原告,你状告何人?状告何事?”
林芷兰连忙道:“回侯爷,民女状告钞关关监督之子陈子为和河道之侄范虎,他们二人于去年八月初十日夜闯入民女家中……”
她声泪俱下的又将当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门口的人群不由一阵骚动,实在是太惨了,简直是令人发指。
刚才打得还是太轻了,此等禽兽不如的东西,就应该千刀万剐。
后堂中,即便已经听过这件惨案的详细过程,如今再次听到,姐妹们依然忍不住的流下眼泪,仿佛感同身受。
陈子为和范虎皆是默不作声,倒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不敢再轻易开口,因为常威那厮是真的会下狠手啊。
常威一挥手,一个锦衣卫连忙上前将一张供状摆在陈子为面前,严厉的问道:“陈子为,这张供状是你供述的吧?”
听了这话,陈日升瞬间大惊失色,什么情况,连供状都已经写好了?
范世用也脸色大变,范虎不会也写了吧?
陈日升不知道这供状上写了什么,但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提醒道:“为儿,不能随便认,只要没有足够证据,这私底下强迫你写的供状,是算不得数的。”
他的话音刚一落,常威就用惊堂木猛的一拍桌面,惊堂木当即炸裂开来,桌案更是咔嚓一声裂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