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起畅饮、一起逛青楼,一起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的好兄弟。
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最凶残的野狗,呲牙咧嘴的朝向对方,疯狂的吼叫着。
常威不再以扰乱公堂秩序打断,而是任由他们互相攀咬。
因为这样夹杂着愤怒的快速争论,很难编造出完美的谎言,反而更容易将真相彻底暴露出来。
一旁的范世用和吴怀贤一脸死灰,遇到两个这样的蠢货,这是完全没救了。
常威明摆着就是想让你们两个互相争斗,他好在一旁渔翁得利,最终你们两个除了同归于尽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可又不好提醒,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一旦出声,常威必然会跳出来对自己下狠手,自己很可能会步陈日升的后尘。
何况他们也知道,即便提醒也没什么用。
因为陈日升肯定是要完蛋了,陈子为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为了自救,就只有疯狂攀咬,好让范虎替他多承担一些罪责。
可范虎又不可能坐以待毙,只能全力反击,自然而然的,双方你来我往,最终鱼死网破。
突然,范虎咆哮一声道:“你做的恶事比我少吗?那程家的丫头不是被你逼得跳井的?”
“还有黄家的次子,就是被你带人打残的。你还玷污了马坡胡同刘家刚过门的媳妇……”
他干脆不再拘泥于林家的灭门案,将陈子为之前做过的恶事一股脑的曝了出来。
“真是丧尽天良啊……”门口的百姓听得直摇头。
“禽兽不如。”湘云咬牙切齿的。
“没想到,一个人能恶成这样?”后堂中,探春一脸的不可思议。
“幸亏侯爷来了临清,并将他们抓住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他们祸害。”黛玉清秀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庆幸,反而充满忧伤。
“谁说不是呢?只希望像侯爷这样忧国忧民的好官能多一些,这样的话,此等恶人才会少一些。”宝钗感叹的同时,又充满期待。
大堂中,陈子为也不甘示弱,咆哮道:“你去年先后将几个人沉进运河里了,还是用的河道的船。”
听了这话,范世用顿时面皮一抽,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陈子为彻底豁了出去,他看向常威道:“侯爷,小人愿意戴罪立功,揭露他们范家叔侄的所有恶行。”
“好,你说。”常威自然不介意这种自爆,并用冷冽的眼神扫了范世用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动一下试试?
范世用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如坐针毡,神情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祈祷陈家这小子看在两家以往交情的份上,能收敛点。
可陈子为现在哪还顾得那么多?一开口就曝出了范家最重要的一个秘密:“他们范家用河道的船贩运私盐,谋取暴利。”
范世用瞬间一脸死灰,这是要置老子于死地啊。
因为贩运私盐可是重罪,不闹上去还好,一闹上去,必然受到严惩。
以常威这主的性子,会不上禀朝廷吗?恐怕还会直达天听,这下完了……
“那他们是怎么贩运私盐的?盐又是从哪里来的?”常威连忙追问道。
显然,范家的这个秘密对陈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陈子为连忙道:“回侯爷,他们贩的私盐来路有很多,有长芦的、有山东的,甚至还有两淮的……然后再借助的河道的船只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