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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影子(1/2)

“死了?”

长发女子面部表情微微一抽。

“何时发生的事?他惹上了哪个融神境了?”

“就在昨日,据其手下令主回报被青麓城李家李曦凤所杀。”侍从低声回答。

“李曦凤......”长发女子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不过属下觉得也有可能是那令主失魂症发作产生的臆想,认错了人。

那李曦凤不过豆蔻年华,虽有几分资质,却也只是一名凝炁中期的泥塑技艺入道者。”侍从补充道

长发女子看了眼手中信纸,默默不语,站起来走至窗边。

窗外依旧水雾袅袅,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她微微抬头,美眸向青麓城的方向眺望。

而在她手中,信纸上的字迹工整。

其中一句赫然写着。

“三诗皆出自青麓李家李曦凤。”

..

距离碧清宫百米之遥的河道上,一艘古朴的乌篷船悠然地朝岸边驶,两道人影站在船首。

“想不到这云州郡的景色比起我冀州常信也不遑多让。”

说话的是一名青衫男子,头戴一顶通天冠,正中间镶着一枚引人注目的银镜。

正是在秀水郡与张临海分别后,匆匆赶到云州的裴鸿儒。

船翁闻言,嘿嘿一笑,露出几分自豪。

“客官,咱这云州啊偏是偏了点,但其余方面可是样样不差,不仅景色宜人,就连风雅之韵也不比那些繁华大城逊色多少。”

“哦?比如说?”

“不说别的,光是这琅琊水榭的童姑娘,那一手琴弹得,啧啧,云州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想尽方法都一席难求啊。”

船翁指了指远处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

裴鸿儒扫了眼宛如神仙居所的琅琊水榭,淡淡问道。

“她可是以琴入道了?”

“那倒是没有。”船翁道。

裴鸿儒闻言嗤笑一声,心中顿时有了底,懒得去问。

大虞不是大乾,放大乾,你说琴艺好,大家跟着附和,只要表面样子好,大概也就捧起来了。

但在大虞,琴艺好差,光凭是否入道就能一眼判断。

再捧再吹,没有入道就是垃圾。

似乎看出了裴鸿儒的不屑,船翁轻笑摇头。

“这位童姑娘传闻早有入道水准,只是那水榭的阁主不肯放她走,小老儿有无过誉,客官可在云州小住几日,等到童姑娘再办琴会,一探便知。”

他也看出这打扮古怪的客人,应当不差银子。

“我有要事在身,可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裴鸿儒说着突然心中一动“老丈,你可知青麓城?我正要去那办事。”

“青麓城?老朽自是晓得,那边产的菌子味道可鲜的很,可惜......”

“可惜?”裴鸿儒一皱眉。

船翁砸吧了两下嘴,似乎在回味,却是没有回答裴鸿儒的问题。

裴鸿儒眯起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碎银抛了过去。

“哎呦,客官何必如此......”

船翁嘴上推辞着,老脸上却乐开了花,如同一朵绽开的菊花。

他迅速接住银子,一眨眼便收入袖中,手法之娴熟令人咋舌,显然类似的事没少干。

“快说快说!”裴鸿儒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道。

“客官有所不知,青麓城的官道因山石坠落断掉了,如今是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已有段时日了。”船翁叹息道。

“官道断了......”

裴鸿儒心中烦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人都到云州了,却又出这么一番幺蛾子。

难不成就在云州郡干等?

不行,万一张老头赶上来了,他的算盘可都白打了。

必须想办法进入青麓城。

正在他拧眉思索之际,乌篷船已悄然靠岸。

“客官,到了,留心脚下。”船翁提醒道

裴鸿儒扫了他一眼,抓起脚边的行李,一言不发地跳下船,

他一落地却是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岸边,看着船翁。

“老丈,就准备收工回家了?”

见船翁已经掏出了绳索,准备系船,裴鸿儒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呵呵,正是。”

有你这样的冤大头,老子今日自然是要早些收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

船翁在心中暗自嘲笑

阳光洒下,将船翁的影子拉长。

裴鸿儒冷眼旁观,见船翁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他眼中寒光一闪。

刹那间,一根长度约有筷子两倍的小木棍,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袖袍中滑出。

趁着船翁整理缆绳低头未注意这边,裴鸿儒猛地一挥,木棍如同利剑出鞘,对着船翁影子的脑袋一戳。

一声轻响。

木棍竟然和黏在地上一般直立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正准备将船栓好的船翁,突然动作顿住了。

“嗯?”

船翁表情一变,他发现自己的头竟然动不了,连脖子都无法转动一分一毫。

他心中惊骇莫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中风了?!”

船翁连忙扔下手中的缆绳,手忙脚乱地去揉搓脖子,企图将僵硬的肌肉恢复如初。

但任他怎么努力,脖子就如同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船翁这时也慌了,他猛然忆起岸上刚下船的裴鸿儒,连忙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哎,客官,客官且慢!可否劳您大驾,寻一辆驴车来,我这身子骨似是中了风,急需赶往医馆救治啊!”

“自无不可,不过......”裴鸿儒笑而不语,只是十指大拇指交叠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

这挨千刀的外地佬!

船翁心中暗自咒骂,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这中风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乏一中风半边身子瘫掉的,自己这一家子全靠他来养活,若是瘫了可全完了。

“我晓得,晓得......”

船翁无奈,只得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裴鸿儒之前给他的那枚碎银子,狠狠心,朝岸边掷去。

银子落地后滚了两圈,静静地躺在尘土之中。

裴鸿儒却并未急于去捡,只是悠闲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船翁。

“客官,现在可否帮小老儿拦一辆驴车......”

“好啊。”裴鸿儒爽快地答应。

正当船翁松了口气的时候,裴鸿儒却是握住木棒一点一点朝右侧扯去,船夫的影子竟被他牵引一般朝右侧倾去。

而右边,正是那波光粼粼的河水。

船上的船翁惊恐万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一点点地朝船外侧挪去。

他奋力扒住船沿,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但脑袋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依旧固执地朝外挪去。

剧痛从脖子处传来。

再不放手他的脑袋就要被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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