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她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了答案。
“嗯,技艺百道上记载,兵俑术最多只可控二只兵俑,而李姑娘.....”许玲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一幕“却整整可以操控四只。”
“会不会是道宝?”许珑思索片刻,提出一个可能。
“李姑娘当时穿上了那名为不破兵铠的蓝色兵铠,我看到其眉心嵌有天目晶。
而她的背后的那对翅膀,据李姑娘的侍女芸枝所说,那把剑可以喷出红色不灭火,与当初李姑娘展示给我们的天元传的红莲火如出一辙。
我想可能是李姑娘将天元传放入其中了。
因此当时她是有两件道宝的,天目晶与天元传,所以这多出的兵俑绝不是道宝的效果!”许玲一脸肯定。
“原来如此......李姑娘年级轻轻已是凝炁中期的入道者,又有此种超出寻常的手段,想来日后必定有大作为。”许珑看向许玲感叹道“这次我能一同入李府,还是借了玲儿你的光了。”
许玲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她没有撒谎。
作为形影相随的双胞胎姐妹,她一说谎姐姐许珑必然能看出端倪来。
但是,她虽然没有撒谎,却也没将最重要的原因说出来,而是隐藏在心底。
因为即使是最亲的姐姐,她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去当李姑娘的侍女,主要的原因只是想多接触对方......最好是能让她揉揉脸。
许玲越想越远,却是没发现许珑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走吧。”
许珑突然站了起来。
“去收拾行李吗?”许玲回过神,抬头问道。
“不,我们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大哥。”
许珑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
“什么?!你们要去给人做侍女?!!”
许钟山一拍桌子,唰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先是错愕紧接着便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两个妹妹被人威胁了。
毕竟他们许家现在生活越来越好,许玲许珑何必去做他人侍女?
“是谁!谁威胁你们了!”他冷声质问。
“大哥,你误会了,没有人威胁我们。”许珑轻声细语。
“是我们自愿去的。”许玲接着补充道。
自愿?
许钟山楞了下,心中生出疑惑,但依旧连连摆手。
“不可!绝对不可!如今我们日子都好起来了,你们又何苦作贱自己?”
“大哥不想知道我们要给谁做侍女吗?”许珑笑着问道,更加期待起自己兄长接下来的反应。
许钟山情绪激动,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是谁都不行!我许家虽然如今已不复当年之盛,但曾是青麓大族,你们去给别人做下人,传出去,许家脸面何在,我青云门脸面又何在,我......”
“我们是给李姑娘做侍女。”许玲冷不丁地说道。
许钟山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了脖子。
“李...李姑娘?哪个李姑娘?”许钟山愕然道,脸上的义愤填膺迅速散去。
“还能是哪个李姑娘?”许珑上前把呆愣住的许钟山按回座椅上。
“竟...竟是李姑娘,可就算是李姑娘,给人做侍女还是太.....”许钟山很纠结。
上午李曦凤交给他价值几千两的金银,下午自己的两个妹妹就要去李府给李曦凤做侍女。
这让他有种把自己的两个妹妹卖了的既视感,心理上有些过不去。
“我们做的可是李姑娘的贴身侍女。”许珑在许钟山左耳边轻声道。
“李姑娘的衣食住行都由我们负责。”许玲也跟着在许钟山右耳边说道。
“也就是说。”两姐妹异口同声“我们可以经常在李姑娘耳边为大哥美言几句呢。”
“......”
许钟山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开口。
“行李......要我帮忙整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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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北城门的平顶街是整个整个青麓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色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再加上今天是赶集日,即使已经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依旧聚拢着不少人,中气十足的叫卖声与讨价还价的喧嚣交织在一起。
“让开!都让开”
一队持刀官兵地挤开人群,有些来不及躲的人甚至被蛮横地推到一旁,差点摔倒,但无人敢有丝毫怨言。
官兵们径直走向一面公告栏,三两下撕下旧告示,贴上了一张崭新的布告。
同时一名官兵用力一敲手中铜锣。
咣!
一声刺耳巨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听好了!断掉的官道经专人勘验已无法修复,现在咱们城主大人要在青麓山脉里修一条新的官道,因此要将一部分山封掉。”官兵扯着嗓子大喊。
话音落下,周边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这侯擎居然做起正事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嘿,你可知道这官道断了影响多大?他呀,这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税也收不上来,到火烧屁股了才去修呢。”
人们议论纷纷,虽多有嘲讽,但总归是见好事,脸上也多出了笑容。
有些人已经开始往外走,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亲友。
咣!
又是一声锣响。
“城主大人有令,现征城中青壮五百名入山修路,一日工钱二百文!包食宿,一日三顿,顿顿有肉!先到先得!”官兵又喊道。
此话一出,整个人群顿时沸腾了。
官道断了,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许多人直接断了经济来源。
而去修这新官道,且不论那一日三顿的是不是真顿顿带肉,就是那一日二百文的工钱就已经让许多人坐不住了。
二百文啊,有些人即使是官道还通的时候,一天干的累死累活也才几十文。
当即几名官兵便被热烈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人群的最后方,一道穿着黑袍头戴斗笠的高大人影,默默转身离去。
附近有人看到他腰间缠绕的脏兮兮的黑毛巾,顿时满脸嫌弃的退开。
黑巾没有理会,他走出平顶街,坐上一辆马车,马车穿过大半个青麓城,在一个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下。
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女子娇嗔声,黑巾微微眯眼。
他将马车栓好后,并没有去敲大门,而是直接运起身法化作一道残影,如鬼魅般飞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