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四大妖皇的意识瞬间被投入到了一片新的空间当中。
空间周围一片血红却又无比的昏暗。
但是却又十分的温暖。
这种温暖，仿佛就是在母胎当中一般。
不，他们真的是在母胎当中。
出生，成长。
他们开始了轮回的一世又一世。
巫族，妖族，人族，龙族，鬼族……
他们轮回转世成了这片大陆上数不清的种族。
轮回，万年，十万年，百万年。
最开始，四人还能够因为妖皇的记忆而发展如同重生流主角一般的剧本。
而随着不断的轮回。
他们最初的记忆开始不断的模糊。
他们开始逐渐的沉沦在轮回当中。
而他们那模糊的妖皇的记忆也逐渐的失去了作用。
身为人族，出生在人圈，出生便是死亡。
或是出生在星辰海，却没有着灵根，一世又一世的在凡俗当中沉沦。
或是成为了妖族最为弱等的种族，这些种族能够生存在世上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拥有着超越其他种族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繁衍能力，这些高高在上的妖皇成为了其中无数的数量当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或是成为了龙族，在最为巅峰的时候被人所击杀，龙骨龙皮炼成法宝，龙血龙肉化作神丹。
或是成为了鬼族，却是被驭鬼师奴役了一辈子丧失了自己的意志。
或是成为了凡俗军人，在沙场杀敌，在边疆守护黎民。
或是成为了资质高绝的修真者，羽化飞仙之际却是被心爱之人背刺。
或是成为了刚刚有着成仙机会，却中半途道陨，孤独而不甘。
或是跟着一群伙伴踏上了征途，创下了无数的传奇和故事。
或是成为了他人眼中羡慕的仙侣鸳鸯，留下了名传千古的爱情故事。
无数的模糊的记忆冲洗着这四个妖皇。
一世又一世。
一次又一次的开始和结束。
仿佛永无止境。
最终，一个问题出现在了他们的心头。
“我到底是谁。”
他们在轮回当中寻觅着这个答案。
他们不约而同的利用无数精力去寻觅这个世界的真相。
最后，他们寻觅到了。
寻觅到了那个坐在高高王座上的身影。
寻觅到了世界的真相。
一切一切的轮回都是假的。
他们在其中所经历的。
爱情，亲情，友情，荣耀，悲痛，仇恨……
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寻寻觅觅，转头看去，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一真实的，是起源的那段妖皇记忆，然而他们都是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
那妖皇记忆，当真是他们吗？
若是，那现在的他们算什么。
若不是，那他们难道属于这片虚假的世界吗？
…………
赵复单手按下。
他的白色衣袍随风呼啸。
王冠上散发着森白的目光。
万千鬼兵呼啸阳世，狞笑掠夺阳气。
这一刻，仿佛是灭世。
所有妖族都死死的看着被赵复一巴掌拍进棺材当中的四位妖皇。
在妖国当中，妖皇庇护一方子民。
老妖皇不在，西，北二岳妖皇隐匿。
在这片灭世的场景当中，无论这四位妖皇如何。
他们都下意识的希望这些妖皇能够庇护他们。
四个棺材开始不断的躁动。
从其中却是发出了惨叫，哀嚎，狂笑，不甘，喜悦……
复杂到了极点的情绪。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无尽的低语从四个棺材当中不断的响起。
赵复端坐在王座之上。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忍受了这么多次出生人圈直接去世的场景。
也是时候让这些妖族感受一下了。
而在无数的妖族的眼中，那坐在高空王座之上的存在分明是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下一秒，四个棺材开始变得平静了下来。
“秘法，成。”
赵复从王座上站起。
他手中掐诀。
“出来吧，轮回奴。”
赵复的眼中仿佛有着无穷轮回回荡。
或许是鬼族乃是最为接近轮回的种族。
赵复轮回数十世，此时才觉醒了有关轮回的神通。
阴气在他的身上飘荡。
在棺材的四角，出现了四道虚幻的身影。
这些身影身材枯瘦。
裸露出来的四肢发黑又如同枯柴。
而他们躯体被巨大的黑色羽袄所覆盖，露出森白白骨面具。
他们仿佛不属于此世。
十六个白骨鬼奴抬着棺材，对着赵复半跪而拜。
他们的口中念着难以理解的语言。
四个棺材忽然破碎。
露出了四位妖皇。
“妖皇大人！”
有妖族惊呼。
然而紧接着，他们的惊呼戛然而止。
因为那四位妖皇此时面色苍白到了极点，而他们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平静的看着赵复。
白骨鬼奴从自己的脸上摘下了面具。
在面具之下，是没有任何器官的面庞。
他们将白骨面具戴在了四位妖皇的脸上。
在刹那。
妖皇身上的妖气被鬼气所覆盖。
随后又有着棺材出现，将四位妖皇葬送。
自此，他们失去了有关自我的一切定义。
他们沉沦在了轮回当中，成为了任由赵复驱使的……轮回奴。
“今日起！”
“栾羽当为此地之主！”
赵复坐在王座之上。
王座后撤，坠入幽冥。
那天空当中的玉兔皓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不见。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阴气和鬼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阳光普照大地。
所有人才发现。
那些鬼物攻击的，乃是反叛的叛军。
而其他人却是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栾羽面色复杂。
他飞到了最高点。
手一翻，拿出了属于五岳妖国的信物。
这信物之前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