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
“不敢?那你怎么敢隐瞒于我?
这外面的暴民明明已经造了反,你居然还敢说是闹事!”
造反和闹事对于朝廷以及当地官员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若是闹事,此事知县就可以压下来。所有人都不会遭殃。
可要是造反,朝廷必然会派人来查造反的原因!
先不说百姓造反到底是不是本地官员的问题。
他们哪一个官员经得起查?
从下到上,他们哪一个不勾结地主强占良田,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只要被查,所有人都要被牵连,被抄家灭族!
也正因如此,守军队长才会说是暴民闹事。
“小人万死不敢!”
而见事情败露瞒不下去了,守军队长直接跪在地上,一味的高呼着不敢!
见对方跪着求饶,刘福通反而是叹息一声,忧愁说道:“你还能在我面前跪着求饶,可我又该去给谁跪,向谁求饶?”
“早不造反,晚不造反,偏偏是我们护送那位大人的时候,闹出这种丢脸的事来……”
伴随着话语,刘福通的呼吸越发粗重,直到最后他已然说不下去,只剩下下剧烈如响雷的喘息声。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守军队长已经被吓傻了。
那位大人……是何等人物?
居然就连眼前的骑兵千夫长都要用到求饶二字?
一个小小的颍上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人物到来!
而且现在那大人物因为百姓造反被困于颍上县内,置身于危险之中……
之后的事,守军队长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见守军队长被吓得浑身发抖,裤子都湿了三分,刘福通便知道已经是时候了。
他冷哼一声道:“现在城门由我接管!
再任由尔等闹下去,真的让那位大人知道是有人造反,你我都逃不了以死谢罪!”
说罢,不待守军队长有所反应,刘福通一挥手,身后众人当即骑马走到众守军面前,神色冷淡的伸出手来。
见此,守军队长脑袋再笨,此刻也明白刘福通的含义,他赶忙示意手下,大喊道:“还不快把长矛交给各位大人!”
闻言,守军们听令,纷纷将长矛放到众人手中。
而众人拿到长矛,第一次使用这等军制武器,他们直感觉到无比的别扭。
尤其是他们马术不好,骑在马上拿着这等武器,总感觉长矛的矛尖四处乱晃,让他们有些拿不住。
甚至有人因此栽歪着身子,差点从马上掉落下来。
不过这般拙劣的姿态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一是他们军备一应俱全,身份在此,没有人敢轻易怀疑。
二是他们此前在身上倒了不少的酒,此刻满身酒气,一时迟钝拿不出兵器也实属正常。
归根结底,是因为刘福通做好了一切准备。
“让我看看,敌众有几何!”
“经得起我与弟兄们几次冲杀!”
待到众人接过长矛,刘福通装作一副战意沸腾的模样,跳下了马来,随后顺着台阶登上城墙,明晃晃的出现在起义军面前!
而起义军中,整备好溃兵的韩山童看到刘福通的身影,眼神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