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永康县主是愿意等大公子?”林岁安悄声问春鸢。
春鸢点了点头。
前日林岁安在老夫人屋里伺候,昨儿林岁安不当值,恰巧轮到春鸢。
今儿林岁安趁着老夫人午觉,便回了绣房。
同春鸢说起了昨日老夫人屋里的事儿。
“大公子真是好福气。”林岁安理了理手里的衣裳,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入了九月,天愈发的冷了起来。
夜里连着吹了几日寒风,天儿冷得就要穿裌衣。
往年十月份裌衣才上身,今年这天儿冷得有些异常。
府中年岁小的丫鬟身子长得快,去年的裌衣穿着已经短了,今年的却还要等几日,到九月初才会下来。
林岁安翻出去年的裌衣,瞧着还是七八成新。
上身试了试,腰身倒是合适,只是衣袖和衣摆都短了一截。
白日里到是用不着这厚衣服,只是早晚明显凉了起来。
今儿晚上又要在老夫人屋里值夜,裌衣还是要备上,才不容易着凉。
于是,林岁安便找了块儿棉布头出来,将裌衣的袖子接一节。衣摆倒是没动,过两日发了新衣,这去年的裌衣便不穿了。
“也不是这样便定下了,两家还不曾打过交道。说不得,过些时日府上还得办什么赏花会或是秋日宴。”
两人坐在软榻上,靠得近,手里都做着针线,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听春鸢如此说,林岁安点点头。
大户人家结亲便没有一遭就成的。
孩子相看一番,爹娘再斯见一回。
两家再借着各种由头,各办几场宴会。
才到纳采问名的环节,等纳吉后,才算将亲事定下。
像大公子这样,约好等中了进士再娶妻,先到纳吉这一步便成。
其余的纳征、请期,慢慢来便是。
“姐姐你这月还未歇息,林姐夫那儿还没忙完么?”
林岁安又问起春鸢和林改的事儿。
自老夫人同意春鸢和林改的婚事后,林改便日日忙着。
两人中秋时本约好同游,也被耽搁下来。
如今小半月过去,平西侯府的事儿还没个结果。
不管有没有结果,总得叫底下的人歇息歇息不是。连轴转半个月,谁能吃得消?
“他前两日下了值来后角门儿找我,说平西侯府的事儿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怕是只能拖着,说不得马上便能告假。他叫我去他家瞧瞧,我还没有应。”
说到林改,春鸢脸上有一丝甜蜜。
这林改,隔三差五便来后角门儿给春鸢送东西。
糖水、点心、零嘴儿、绢花、耳坠儿、银簪、泥人、鲜花......
甭管东西价值几何,只回回来都不曾空手,这便十分难得。
给春鸢送不说,时不时林岁安等人也会跟着沾沾光。
吃食零嘴儿总有多的,叫大家都能尝尝。
有一回送来丰乐楼新出的点心,老夫人还尝了尝。
橙香和绿萝也定下了婚事。
橙香定了杨家的杨钟,就是那个杨百户。
绿萝定了影儿的二哥陈回。
橙香和绿萝都极为羡慕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