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的深秋,阳光透过斑驳的机械窗棂,在摇椅上投下一片齿轮形状的光影。清歌坐在露台的藤编摇椅上,指间的毛线针上下翻飞,暗红色的围巾已经织出半米多长 —— 那是给陆烬的,针脚里藏着她偷偷注入的 oga 能量,能自动调节体温。
\"又在偷偷作弊?\"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深灰羊毛开衫,手里捧着一本《机械美学史》,发间的银白比去年又多了些,\"上次你给我的围巾,害我在会议上被下属误会信息素紊乱。\"
清歌挑眉,毛线针指着他的胸口:\"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摘,零下三十度还穿着单衣显摆。\" 她忽然轻笑,目光落在他翻书的手上 —— 那双手依然修长,只是指节处多了些岁月的纹路,\"说吧,今天读什么酸诗?\"
陆沉在她身边的藤椅坐下,书页翻动时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信息素:\"济慈的《夜莺颂》。\"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但我更想读给你听的是......\"他忽然握住她织围巾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你当年用扳手抵着我咽喉时,念的那首打油诗。\"
清歌差点被毛线针戳到手指:\"什么打油诗,那是我即兴创作的 ' 驯服指南 '。\" 她想起五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自己踩在陆沉的机械腰甲上,念着 \"Alpha 的傲气是齿轮,oga 的吻是润滑油\" 的荒唐场景,忍不住笑出声,\"你居然还记得?\"
陆沉眼底泛起涟漪,信息素化作无形的手,轻轻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披肩:\"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刻在主板里。\" 他忽然转头,看向正在花园里修玩具车的陆烬 —— 老 Alpha 的机械臂已经换成了更轻便的纳米材质,但拆螺丝时依然会习惯性地哼起军歌。
里遇的小儿子正趴在陆烬脚边,举着比自己脸还大的扳手:\"爷爷,这里卡住了!\" 陆烬低头,机械指节敲了敲玩具车底盘:\"小笨蛋,要先卸齿轮再拔轴。\" 他忽然抬头,对上清歌的目光,琥珀色瞳孔里依然映着当年的火光,\"就像你奶奶当年拆我机械腿那样。\"
清歌摇头失笑,毛线针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陆烬现在哄孙子,怎么越来越像在带新兵?\" 她看着小男孩被陆烬抱上机械臂,兴奋得手舞足蹈,忽然想起里遇小时候被陆烬扛在肩头拆机甲库的场景,\"说不定再过十年,这孩子能把机械城的防御系统拆了重装。\"
陆沉轻笑,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毛线屑:\"随他,反正有你在,再乱的齿轮都能归位。\" 他忽然翻开书,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的心在痛,困顿和麻木 \/ 刺进了感官,有如饮过毒酒......\"
清歌听着他念诗的声音,忽然觉得眼皮发沉。毛线针从指间滑落,她歪头靠在陆沉肩上,看着远处的陆烬正在教孙子用机械臂折纸蝴蝶。深秋的风卷起一片金黄的机械落叶,落在她织到一半的围巾上,像一枚岁月的书签。
\"困了?\" 陆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信息素化作柔软的毛毯裹住她,\"睡吧,我守着你。\"
清歌迷迷糊糊间,听见陆烬的机械臂发出 \"咔嗒\" 声,似乎在和孙子争论蝴蝶该用什么颜色的光粒。她想开口说 \"别吵到陆沉念诗\",却抵不过困意,任由意识沉入温暖的黑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