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火宗育婴阁的糖晶灯在糖糖睫毛颤动时突然爆裂,千万颗金色糖霜如雪花般坠落。苏寒刚要触碰儿子的额头,却看见他眼角溢出的泪水在半空凝成心形糖晶,所过之处,值守修士的瞳孔骤然蒙上甜蜜的雾霭——那是比上章幻境岛更危险的「甜蜜瘟疫」,正顺着龙息的甜意扩散。
“娘亲……糖糖的眼泪……”小家伙的声音带着困惑,尾巴尖无意识地卷起糖晶泪滴,护道甲胄的战灵糖葫芦纹路突然发出警报。苏寒的痛脉骨剑在此时嗡鸣,她看见吃糖晶泪的修士们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动作整齐划一地走向育婴阁的幼崽摇篮。
第一声惊叫来自三长老。他捧着糖晶灯的手突然发抖,眼中倒映的不是幼崽,而是早已陨落的女儿——这是甜蜜瘟疫的可怕之处:用修士心底最渴望的幸福幻觉,覆盖护崽本能。苏寒的舌尖尝到了空气里的焦糖味,那是糖糖龙息异变的信号,比上章的味觉剥夺刑更具迷惑性。
“捂住口鼻!”苏寒扯断腰间的苦甜绷带,将浸着自己血的布条塞进糖糖口中,“这是龙息失控的反噬,就像上章辣味龙息的副作用,但这次……”她的话被眼前的景象打断——李叔的虚影正捧着不存在的汤勺,哼着早已遗忘的童谣,向幼崽伸出布满糖霜的手。
糖糖的眼泪突然决堤。他看见娘亲的护道甲胄上,战灵糖葫芦纹路正在被甜蜜溶解,而自己的神源核心,竟与远处的天道祭坛产生了诡异的共振:“糖糖的龙息在喊‘爹爹’……可爹爹的味道,为什么变成了糖霜陷阱?”
苏寒的痛觉神经在此时救了她。她咬破舌尖,用神源血在糖晶墙上画出「苏寒护糖」的逆纹,血腥的刺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这些不是幸福,是天道篡改的幻觉!”她的龙脉骨剑斩落修士们的糖霜手臂,却发现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龙息凝成的甜蜜糖浆。
“娘亲的血是苦的!”糖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眉心的朱砂痣上,“用痛觉链接!就像上章和战灵共享痛苦!”他的神源核心金印第一次呈现出血糖色,与苏寒的痛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共振。
焚烧宗的钟楼在此时倒塌。苏寒看见无数修士抱着“不存在的幼崽”从高处坠落,他们脸上的幸福笑容,比任何痛苦都更让她心惊。她突然想起爹爹玉简里的警示:「最致命的瘟疫,是让护崽者忘记为何而战。」
“糖糖,控制龙息的甜味!”苏寒将骨剑刺入自己大腿,用真实的痛觉为糖糖的神源核心锚定坐标,“还记得我们在烘焙岛炼因果可丽饼吗?甜与痛必须平衡——”她的话被糖糖的惊叫打断,发现他的尾巴尖已完全龙鳞化,每片鳞片都在释放甜蜜瘟疫。
护道甲胄的战灵糖葫芦纹路突然全部亮起。十七道战灵虚影从苏寒的痛脉中升起,他们的断骨之痛在此时化作最烈的苦酒,与糖糖的龙息甜激烈碰撞。李叔的汤勺虚影舀起苏寒的血,在糖晶墙上写下第一个护崽誓言:「纵甜如瘟疫,吾护崽之心不腐!」
“张长老!”苏寒抓住即将坠落的旧部虚影,将他的断剑痛觉注入糖晶墙面,“用你们的断骨之痛,在幻觉里撕开裂缝!”十七道誓言依次浮现,每一道都带着战灵们的护崽执念,在天蜜瘟疫中筑成不倒的长城。
糖糖的龙息突然分成两股。金色龙息继续释放甜蜜,却在苏寒的痛脉引导下,将瘟疫转化为清醒的路标;赤红龙息则顺着糖晶墙上的誓言燃烧,每簇火焰都化作护崽者的剪影,正是上章在时空糖晶之战中并肩的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