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时被黄观狠狠宰了一刀。
他们也不觉得这是损失。
如今洛阳新都地价和租金的走势,也证明了他们当时的投资是正确的。
要是把曾经购置的房产转卖出去,自会有人接盘,前前后后一转手,少说也能赚几万两银子,没人会觉得这是亏本买卖。
当下市场行情大好,所有人都能从中获利,哪怕是卖菜的王婆也能小赚一笔,这就是时代的红利。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大明乃是世界核心,发展最为先进,时代红利更是无人能及,寻常百姓所获得的好处也大大增加。
“清明先生,多日不见了。”
“如今清明先生入朝为官,清正廉洁,已成为工部员外郎。”
“实乃大喜之事,可喜可贺。”
朝堂之上,官员们立场各异,只有寥寥数人站在皇家大明新政改革这一边才能立足。
如今南孔一脉又出清明先生,身居工部员外郎之位,虽说如今风头不比户部、大明银行,但想必日后定不会差。
南方世家之中,南孔一脉隐约有崛起之势,尤其是孔立坊进入工部之后,已隐隐达到南方一流水准。
并非南孔一脉本身有多强大,而是之前的一流世家几乎都在大明新政的冲击下家道中落,实力衰弱,更有甚者被抄家灭族。
在天下家族实力普遍被削弱一半的情况下,矮个子里面拔高个,一流、二流的标准自然与原本大为不同。
所以南孔一脉才有如今这局面。”
“诸位谬赞了,这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孔立坊微笑着摇头,并没有把面前这些吹捧之言全然当真。
南孔一脉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起色。
他一人肩负着重任,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寒暄闲聊片刻,很快就提起了正事。
“土地税收政策大行其道,此番北方虽损失惨重,但我们南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清明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解决?”
“清明先生,如今南方可全仰仗您了。”
“在我们看来,清明先生比起那所谓的实学先生也毫不逊色。”
话还没说完。
原本和颜悦色、如沐清风般的孔立坊,面色陡然阴沉下来,那名士风流的气质此刻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模样。
张牙舞爪,着实有些恐怖。
“实学圣贤创立实学,推行大明新政,在工部之内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人。
我孔立坊不过是区区一介文人,又怎能与这般圣贤相提并论?
尔这是要加害我南孔一脉吗?”
孔立坊一字一顿,声如利刃,直指人心。
他并非对所有前来的客人冷面相待,而是直接对着方才出言不当的那人,面容怒视。
那人被孔立坊怼得面色苍白,自知失言。
孔立坊面露苦笑,对着其他客人说道:“今日在下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再继续招待各位了。”
孔立坊下了逐客令。
其他客人也只好抱拳告辞,相约下次再相聚。
渐渐地,众人离开了孔府。
“多嘴多舌的家伙。”
不少家族代表用厌恶的目光看向刚才被孔立坊呵斥的那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北之间,那位实学圣贤声名远扬,威压当世。”
“哪怕是我们文人、家族子弟,也都对这位实学圣贤心悦诚服,哪有你在背后议论他的资格?”
“李家之人,不可与之结交。”
众多家族中人迅速离去,那李家族人瞬间成了孤家寡人。
而这一切缘由。
不过是因为他提了一句陆羽的坏话,甚至都算不上坏话,只是言语中有几分贬低之意,但其所带来的影响。
却足以让身旁的所有文人脸色大变,甚至让他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我……我怎么会说出这番话,真是失了智了。”
那文人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刻也是懊悔不已。
反观其他南方家族代表,众人对南孔一脉的孔立坊隐约间更是高看了一眼。
能迅速反应过来,并做出这般举动,假以时日,孔立坊在工部之内必有一席之地,甚至有朝一日成为工部侍郎、真正的朝堂重臣也并非全无可能。
如今的工部侍郎空缺。
原任江西布政使的刘琏,早早便与陆羽这位实学圣贤以及太子殿下朱标有了联系,未来尚书之位可谓板上钉钉。
这空缺下来的侍郎之位,可是个香饽饽。
工部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没人愿意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事情发生的当天。
那李家族人没再有什么举动,而孔立坊却亲自递了一封拜帖到陆羽的府上。
帖子上详细说明了在他孔府内发生的事情,也表达了孔立坊本人的歉意。
此刻,帖子正盛放在徐妙云的手心。
徐妙云仔细看了一遍,轻抿一口清茶,朱唇微启,灵动的眸子望向自家郎君:“老爷,好大的官威。
旁人不过是在背后说了几句坏话,如今人家却要亲自前来赔礼谢罪了。”
见媳妇面带浅浅笑意,陆羽摇头微笑:“你老爷我可没让他这么做。”
陆羽挠挠头,一脸疑惑地开口,“再说了,你家夫君我胸襟有这么狭窄吗?
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如今的老爷怕是已有了昔日韩国公那般长者的风范,丞相之尊,权势滔天,无人能及,百官皆奉承讨好。
天下世家无人敢得罪。
甚至老爷比韩国公的风范还要更甚,毕竟老爷实在太过年轻了。”
徐妙云说道。
“陛下不是那般的人,太子殿下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