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李存义今日的运气不好。
他这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洛阳新都府尹一脸自信,极为笃定地说。
身边洛阳新都的其他官员一个个面露疑惑,好似不太相信一般,齐齐发出质疑声。
“府尹大人,这李存义身份惊人、来历不凡,哪怕是朝堂上那几位侍郎、尚书大人,恐怕对他也是要手下留情的。”
“没错,府尹大人,这李存义行径虽是恶劣至极,但哪怕是到了此刻。
他也没做出什么杀人之事来。
想要依据我大明律法将其处置,恐怕难如登天。”
“府尹大人,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依仗吗?”
“我一个小小的府尹,能有什么依仗?”
洛阳新都府尹自嘲式地笑了几声。
随后。
他期待的目光默默地看向了这城墙之内那一处茶摊的方向,准确来说,是那茶摊里面到了此刻一直没有半点动静的一道人影身上。
洛阳新都府尹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是平地惊雷,令人动容万分:“先生还不打算出手吗?
先生今日若是不动手,恐怕我等只能够视若无睹了。
韩国公府的权势太高,威风太大,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洛阳新都府尹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只因在陆羽面前,在这位天下实学圣贤的面前,天下人又有几人不是无能之辈?
随着洛阳新都府尹缓缓开口。
顿时,在他身旁的户部、工部官员,还有那五城兵马司,包括中军指挥里面的先锋官常森面露惊愕之色,眼中更是绽放出一阵阵的惊喜来。
“竟然是先生,哈哈哈哈。
他李存义今日完了,彻彻底底的完蛋!”
常森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声。
其他的官员嘴角微扬,面上也露出几分解脱之色,交头接耳地小声说道:“李存义又如何?
在先生面前,天下无人能为非作歹。
今日这些流民算是有救了,就是不知这李存义会被先生处罚到哪一步?”
众人一个个面露好奇。
万众瞩目之下,陆羽在茶摊内已是旁观了许久。
见到李存义的行径越发凶恶,陆羽面无表情,从茶摊内豁然起身,步步前行,很快便是走到了洛阳新都府尹,还有先锋官常森等人的身前。
“犯我大明律法者,虽贵必抓。”
陆羽沾着面汤的右手,从拢着的袖袍之内伸出。
那一刻。
他抬起的右手就已是豁然指向了那正对面此刻看似正大发神威的李存义身上,“将此人抓了,一切后果有本先生担着。”
陆羽发话。
顷刻间,洛阳新都府尹大手一挥。
先锋官常森眼中精光一闪,二话不说就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一个个扑身而去。
同样,工部、户部的官员也面露兴奋,领着
“贱民就该有贱民的样子,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之说。
身为贱民,就该有所觉悟。
这么好的米,这么漂亮的衣裳,你们能吃得起、能穿得上吗?
你们配吗?”
李存义斜着眼,一脸轻蔑地看着周围那群流民。
哪怕流民之中有人面露愤怒之色,可这不仅不能让李存义感到半分畏惧,反而让他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就是权力,这就是他韩国公府在这大明天下的地位。
哪怕有人想要杀他、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权力以及权力所关联的一切,就好似一层层的枷锁,将眼前的这些人给死死地束缚住,让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却是连半点动作都不敢有。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李存义沉醉其中,心头此刻也迸发出一个念头来:若韩国公是我李存义,而不是大哥的话,那该有多好?
正当李存义心中的快意到达高潮之时,旁边忽然响起一阵阵的大喝声,仿佛正义之师领着正义之言从天而降。
一个个都是正道的卫士一般,齐刷刷地突然就将他这个恶人给团团包围。
一脸兴奋的常森当仁不让地大声喊道:“李存义,你可知罪?
无故伤人流民,流民亦是我大明百姓。
你一介草民,居然也敢如此欺辱?
今日我常森若是不将你这种贼人压入大牢,岂不是同你这种人一般无德了吗?
猪狗不如的畜生!”
面前的常森,李存义自然是认识的。
常森出自于郑国公府,也是权贵,而且有官职在身,一身武艺高强,可比他李存义要强得多。
不过,郑国公府的门第可没他们韩国公府高。
李存义脸色一阵铁青。
刚准备对眼前的长三口出恶言,用他李善长亲弟弟的身份将对方压倒之时,洛阳新都府尹领着府兵,身着官袍,代表着大明的威严、国朝律法,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李存义,犯我大明律法者,我洛阳新都府邸今日绝不轻饶!”
此刻,户部官员、工部官员也已是姗姗来迟,同样对着面前的李存义口诛笔伐:“此等恶徒,若是不罚,天理不容!”
“实在是未曾想到,天下居然有如你李存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实在是生平仅见。”
被眼前的这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存义气得脸色涨红,身子也是止不住地打颤。
最后,一口逆血涌到喉间。
阵阵的血腥味传来。
他一口吐出,面色顿时发白。
此刻的他如同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对着面前的这些人就是破口大骂道:“你们知道我李存义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