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以长江为题,写一首五言六韵诗。”
“长江浩渺流。”
“有了这第一句,那就以流为韵,而和流同韵的字有很多,比如留、秋、游、友……。”
“那我就随便选一个,比如‘秋’字,就可以写‘浪涌几千秋。’”
顾青在一开始,就是用这个办法,写下了县试的试帖诗。
当然,写完之后,又进行了多次修改,最后才写在了答卷上面。
诗文还是要经过推敲,就比如这‘长江浩渺流’,就能修改一下,‘大江浩渺流’。
顾学州听完了顾青的这个本办法,开始学习如何写诗。
当然,丁夫子在春风学堂的时候,也教学生如何写试帖诗,也用了不少方法。
可他们大多都带着大明文人的那一套。
顾青就不一样了,纯粹就是为了考试而写诗。
顾青就让顾学州以‘云’为题,又或者是,以‘山’为题,后来,就是在四书五经上面找主题。
再然后就是策论了,需要按照八股来写。
说好写,也不好写,毕竟已经定下了一个模版,必须按照这个模版来写,局限性就非常的大。
就相当于是给了你一个题目,然后让你按照这个题目写说明文。
还不是记叙文和议论文。
毕竟这两个的自由发挥度也比较高。
顾青自然还是前世考公的那一套,首先要明白其意思,其次也要明白出题人、阅卷人最想要看到的是什么。
有人喜欢看锦绣文章,也有人喜欢看策论,讲究一个精炼有时效,也有人喜欢看辞藻华丽之文。
当然,大部分的学政喜欢的还是论。
顾学州在春风学堂接受的教育,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应试教育,以四书五经为主,以圣人之言为主。
大家都是这么学的,最后就看谁的情商高,能够论出个一二三来。
“萧大人想要看到的是论,而非大谈什么圣人学问,他可是进士出身,对于圣人的学问,学的比你还要透彻。”
“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用圣人之意来引入治理一县,该如何做,又或者是指出当下弊政。”
“就好比这赌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轻则输个精光,重则倾家荡产,从此流落街头。”
“赌可以,但是不能赌太大,超过一百两以上,就不作数。”
“若有人输了一百一十两,直接告了官府,对方理应还回那十两银子。”
“控制总量,防止那些赌徒在赌坊里面输个倾家荡产。”
“如果以此为点,写的好了,必然也能过。”
顾学州也已经知道了顾老大的那点事儿,在江浦县游手好闲、吃喝1嫖1赌。
甚至是还勾搭上了有夫之妇,被人给打断了腿。
所以,顾青说起赌坊这个点,对于顾学州还是有一些刺激的,当即就一手执笔,挥笔写下了一篇策论。
顾青拿起来看了看,虽然有一些瑕疵,但是和顾学州以前所写的那些八股文看起来,要贴地气多了。
“不错,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写,明年的县试,你应该能过。”
顾学州也看了看自己写的文,确实是发现和以前大为不同,写的时候不仅一气呵成,写完之后,也确实是有一种,好像发泄了内心中对于赌坊的愤恨之情。
舒服多了。
这时候,他总算是感觉到了自己和顾青之间的差距。
同时,也随着顾青主动教授顾学州如何通过县试、府试,教他写诗、写文。
两人之间的那点儿隔阂。
或者是说,顾学州的那点假清高、薄脸皮,也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