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站在画廊中央，指尖还残留着《哥哥的背影》颜料的触感。

窗外便利店的霓虹灯突然剧烈闪烁，红蓝交替的光斑在画布上跳动，将"给永远活在新世界的你"这行小字映照得忽明忽暗。她伸手触碰玻璃，冰冷的触感中却传来细微的电流——那不是静电，而是数据流窜过的痕迹。

“"认知覆盖完成度99.2%......"”

通风管道里传来千叶铃机械音的残响，“"最终阶段......"”

“"启动......"”

画架突然震动，颜料盘里的钴蓝色自动凝聚成生命币的形状，背面刻着陈默湮灭前最后的表情。

便利店的自动门无声滑开。

雨晴冲过马路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霓虹下分裂成三道人影——十二岁拿着炭笔的她，十七岁弹钢琴的她，以及现在这个脖颈带着星纹烙印的她。

收银台前站着个穿员工制服的青年，胸牌却是空白的。当他转身时，雨晴看清那张脸——是陈默，但眼睛里的GM纹路正在消退。

“"你怎么......"”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陈默的指尖正穿过收银机，像触碰全息影像般没有实体。

货架上的商品标签突然翻转。

"巧克力"变成《死亡笔记》残页编号，"饮料"显示为不同世界线的日期，就连冰柜里的饭团包装都印着陈默的GM操作记录。雨晴抓起最近的罐头，金属外壳在她掌心融化，露出里面封存的记忆——二十五岁的陈默在实验室里，将十万枚生命币喂入初代系统的核心。

“"这是......"”

罐头里的画面突然传出陈默的声音：“"最后的选择。"”

琉克的阴影从冰柜玻璃浮现，由无数收银小票拼贴成的利爪刺向雨晴后颈。

星纹烙印突然发烫。

灼热感让雨晴踉跄着撞上扭蛋机，机器吐出枚带裂痕的光玉。当球体接触她掌心血迹时，便利店的天花板突然透明化，露出由《罪恶王冠》虚空结晶组成的网络——每个节点都悬挂着陈默的克隆体，数据线像脐带般连接着他们的太阳穴。

“"哥哥！"”

她的喊声让最近的克隆体睁开眼睛，但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她，而是系统终端的代码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