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东丞念抬起手,轻轻弹了下宁忆初的额头:“骗你的!”说罢,她立刻转身向前跑去。
“你竟然骗我!”宁忆初立刻追上东丞念,“死小孩,你给我等着!”
林晚看着不断远离自己视线的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两个孩子。”
“你也只有二十三岁而已。”江新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已经不是孩子了。”林晚望向江新月,缓声道。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都是孩子。”江新月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嘴角荡出一抹笑意,缓缓触及林晚的心间。
她忽然想起初中的时候,自己常常将学校的一颗老树当成神明,每天都会买一颗糖,放在老树前,将双手合十,闭起眼睛虔诚地祈祷:“神明大人,我不想长大,让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吧。”
在她的眼前,那颗老树好像在月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辉,随着风的吹拂洒下一地的碎金。
有时她一回头,再转过头时,树前的糖果就消失了。她总想着会不会是神明拿走了她的糖果。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在娱乐圈的名气越来越大,各方的压力与暴力越来越多,她也就不再相信神明的存在了。
“从初中开始,我就一直远远地看着一个女孩,”江新月歪过头,望向林晚,“她很可爱,从小就很单纯。”
林晚一怔,胸口一闷,但碍于在所有观众的注视下,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她很相信神明,甚至把我们学校的古树当成神。”江新月移开目光,望向前方的月亮,“她也很孤独。从小就有了名气,很少回学校,同学们都不愿和她玩。”
林晚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有些缄默。
江新月苦笑一下:“我很想和她做朋友,但我始终没有勇气,只能在她回学校时偷偷跟在她身后。每每她拿出糖果,‘献祭’给自己唯一的朋友,”她笑了笑,仿佛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就是那颗古树时,我总躲在树的后面。”
听到这,林晚有些哽咽。
“每次她都会转过头,不敢看那棵树。好像期待糖果能被拿走,让自己相信,那棵树是真的有灵魂,是能够陪伴她的好友,可每次回应她的都是空荡荡的校园和孤零零的糖果。”江新月扬起头,远处的月光就落在她的眉眼上。
“我不忍心看她这样,就……”
“你拿走了所有的糖果。”林晚接过江新月的话。
江新月的脚步一停,转身望向林晚,半晌无言。
久久她道:“那些糖果一直到都在我家里,一共一百零一颗。”她顿了顿,“等比赛结束了,我很想带你回家看看,看看我年少时孤注一掷的梦。也想问问你,会不会有一天,这个梦可以实现。”
海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岛的深处传来树叶晃动的响声,江新月的话语仿佛一根丝线拉扯着她回到年少的时光,让她看到——曾经有一个人是多么认真地保护自己孤独而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