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所有的家务都做完了，只等着清清静静过年。早饭过后，苏向晚在卧室和客厅转悠几圈无所事事，便去关令仪卧室找她。
关令仪正在玩网游，电脑屏幕上刀光剑影。苏向晚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意思。”关令仪又被吓了一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是别指望苏向晚敲门了。苏向晚走过来，靠在桌子边说道：“咱们去公园逛逛怎么样？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关令仪哦了一声，随便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便起身去换衣服。
苏向晚坐到椅子上笑道：“你倒是没有网瘾。我听说好多人玩游戏很入迷，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拖都拖不起来。”关令仪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我不是喜欢玩，就是打发时间。”苏向晚转过身，兴致盎然地看着关令仪的背影。关令仪换完衣服，转过身来，正好撞上苏向晚的眼神，立刻羞红了脸，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苏向晚笑着说道：“你嫌吃亏，可以看我的。”关令仪哼了一声，一边闭上柜门一边说道：“你还出不出去了？”
除夕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关令仪十分自在，惬意地看着四周的风景。自从关父死后，她从未在过年期间出门，以往每年都是提前把过年期间的食物囤在家里，每天吃点囤粮，玩玩电脑看看书，把春节混过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那儿有个卖糖葫芦的，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一支。”苏向晚说完便跑过去。
关令仪站在路边等苏向晚回来。等苏向晚举着糖葫芦回来，关令仪发现她手上只有一支。唔……关令仪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她没说给她买一支，可是正常人都会买两支的吧。苏向晚咬了一颗，边嚼边笑道：“哎，你要吃就说啊。我不怎么想吃，只是看见了就买一支尝尝。”关令仪有些猜到，苏向晚就是故意的。这个无时无刻不放弃突破别人边界的人。
关令仪眨了眨眼睛，漫不经心朝前走去：“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苏向晚笑着挽上关令仪的胳膊，把糖葫芦伸到她嘴边：“尝一个嘛，看看他做得好不好吃。”关令仪仍旧摇头。苏向晚跨了一步，站在关令仪前面：“不吃不许走。”啊，这就是人家说的那种喜欢作的女生。关令仪不为所动，看着苏向晚不说话。苏向晚吓唬关令仪：“你不吃，我亲你了。”关令仪连忙看看周围，说道：“你敢。”啊，原来并不反感接吻，只是怕别人看见。苏向晚笑得得意洋洋：“你猜我敢不敢。”哪有苏向晚不敢做的事。关令仪无奈，只得屈服，伸脖子咬了一颗糖葫芦。
她们去的是离家比较远的公园。这个公园比小区附近的公园大，一丛一从的树木或者灌木把公园分割成不少的块状空地。三三两两的人各自占据着一块空地怡然自乐。两个人一路经过人群，听一会儿这边几个老人唱歌，看一会儿那边几个老人跳舞，还有舞剑的，弹琴的……最后，她们来到湖边，趴在栏杆上看人钓鱼。苏向晚支着肘子看着那些钓鱼的人靠在躺椅上闲谈，过了一会儿说道：“令仪，除夕上香的话，可以许愿。你有什么愿望吗？”
关令仪摇摇头：“我不信那个。”苏向晚抬手支腮，笑意浅浅：“我也不信，不过我想信。我现在有个愿望，但是靠我自己实现不了，我打算去求一求。”关令仪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愿望？”苏向晚笑道：“现在说出来，待会去上香神仙就不管了。我如果告诉你，你要帮我实现吗？”我又不是神仙，关令仪哦了一声，说道：“那你别说了。”苏向晚看了关令仪半晌。关令仪羞窘不堪，垂下眼睛，不敢看苏向晚。苏向晚忽然凑近，伸胳膊扣住关令仪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是公园。关令仪大惊失色，又不敢大力挣扎，怕发出声响引得钓鱼的人看到她们，只能使劲往后躲。苏向晚有些吃力，干脆顺着关令仪的力道把她按到栏杆上。这下关令仪背靠着栏杆，前面是苏向晚，更加躲不开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关令仪气急败坏，心里大骂苏向晚，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生怕惹人注意。
过了一会儿，苏向晚松开关令仪的嘴，然而胳膊仍然搂得死紧，下巴支在关令仪的肩膀上，看着远处。关令仪苦不堪言，低声怒道：“苏向晚，放开我。”苏向晚置若罔闻。关令仪无可奈何，下死劲掐苏向晚的胳膊。苏向晚转头靠在关令仪的肩膀上：“令仪，你讨厌我这样吗？”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关令仪气得要死，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松了半口气，方说道：“这是公共场合，你非要让别人议论不可吗？”苏向晚终于放开关令仪，看着她问道：“你是讨厌我碰你，还是害怕别人议论？”
关令仪转头看了看那些钓鱼的人，看到他们仍在聊天，放下心来，瞪了苏向晚一眼，抬脚就走。关令仪走得很快，苏向晚紧紧跟在后面。沿着台阶走上去，走了一段山脊，最后来到一个亭子里面。关令仪掏出纸巾，擦了擦美人靠，坐在上面，看向远处湖面。苏向晚自觉理亏，也擦了擦座位，乖乖坐在关令仪旁边。
“苏向晚，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吗？每次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考虑我的想法。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关令仪皱着眉头，头也不回地说道。苏向晚枕着胳膊靠在栏杆上，看着关令仪的侧颜，幽幽说道：“我如果尊重你的意见，连你家的门都进不去。”关令仪大声叹气：“哈，我拜托你慢一点，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好不好？我刚让你进门，你就要看我的日记；我同意你住一个房间，你就要做情侣；我现在刚开始考虑这件事，你就要……”关令仪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哼了一声。苏向晚朝前挪了挪，握住关令仪的手腕：“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干嘛要浪费时间呢？”关令仪拧眉看着苏向晚：“人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活着呢？别人谈恋爱都是两三年往上，你算算我们才认识多久，我已经很努力地跟上你的脚步了，你是要逼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