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阳心中瞬间凉了半截，他转向小府，问道：“老十六，你呢？”

小府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我这里有阁魂与小府的记忆，数世以来与你共同进退，交情深厚。按理说，我应该站在你这边。但是，我这里还有器尊的记忆，相比之下，阁魂、小府与你的过往，对我的影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这次我帮不了你。”

周昭阳站起身来，先是哈哈大笑，继而面露悲色，道：“看似我掌控了整个神域，实际上，我依然是孤身一人。在没有融合道天分身记忆之前，我踌躇满志，以为自己是神域第一人。融合道天分身记忆后，我开始心生怀疑，觉得自始至终都被你们控制着！如今，这个猜测得到了验证，幸好我没有将道天分身的记忆与你们共享，还留下了一点与你们讨价还价的筹码！好，你们想要道天的境界感悟，可以！不过，我要彻底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提几个条件！”

此时，华女显露身影，环顾四周，最终看向周昭阳，神色复杂地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周昭阳见华女露面，心中已然绝望，面露凄然之色，但还是强自压制住情绪，说道：“好。”

华女长舒一口气，道：“道天与我们相争，目的是争夺神魔域的控制权！道天确实是由天地灵气所化，他与我们相争，并非出于恶意，而是不忍心看到我们神魔两域兵戎相见，想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战争的大同世界！他的理想固然美好，可对于我们这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这等同于剥夺了我们的特权，所以我们与魔域诸尊联手，与他大战了两次。第一次，道天受伤逃走，不知通过什么通道到了外域，因祸得福，修为大幅提升，之后又进入神魔域与我们相争！”

周昭阳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话，与我从道天记忆中得到的信息能对上！” 接着，他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那我呢？我不是道灵，对吧？”

华女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你不是我们之前所说的道灵，但也算是道灵。第一次大战时，道天受伤逃走，遗留下的分魂和残魂，被我们融合在一起，抹去了道天的记忆，再加上我们各大尊的真灵，从这个角度说，称你为道灵也没错。我们创造你的目的，是想以夷制夷，让你对付道天。所以，你前世和现在一样，被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催生修为，受我们控制。第二次道天再次进入神魔域时，你前世成为了抵挡道天的主力！最终，你前世与道天两败俱伤，残灵重新入世，而我们又用同样的办法，助力你迅速成长！不过，你这一世只是残灵，资质太弱，所以我们传授你《三世诀》，让你不断突破，达到了如今的高度。”

周昭阳点了点头，问道：“修炼《三世诀》，并非一世比一世强大，而是屡遭打压，只有在打压到极致时，才会激发全部潜力，最终突破修为限制，对吗？”

华女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三世诀》是我族的至上秘技，传自域外，极难修炼成功。以前我们也培养过别人，到目前为止，只成功过两例，一例是你上一世，一例就是你。”

周昭阳哈哈大笑，随后皱起眉头，说道：“华女，你身为罗刹族前女皇，为了培养一个高修为的傀儡，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亿万子民都不顾了！”

华女毫无愧疚之意，说道：“如今的罗刹族，比起往年不但没有变弱，反而强大了许多。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研究出快速催升超神的方法，罗刹族怎会出现这么多超神？”

周昭阳面色极为难看，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们现在高手众多，已经不再担心道天反攻，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是想翻脸了，对吧？”

华女神色复杂，摇了摇头，说道：“在我们原先的计划中，是想让你像前世一样，成为抵挡道天的主力！你现在得到了道天分身的记忆，肯定会产生怀疑，而且，你上次吃过亏，对分身分体、亲信心腹都不再信任！你不再信任我们，有了什么心得感悟也不再与我们共享，这样你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再者，你的修为增长太快，若我们现在不与你摊牌，你会成为第二个道天！”

周昭阳严肃地问道：“那如果道天杀回来呢？”

华女笑着说道：“道天分身被毁，本体也身受重伤，虽然逃走并隐藏了起来，但没有黑泉能量，他无法晋升超神。对我们来说，不是超神的道天，没有什么威胁。相比之下，你的威胁比他更大！”

周昭阳盯着华女，问道：“你与我双栖双飞，也是假的吗？”

华女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小府，又转向周昭阳，道：“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对你确实是真情实意。恢复记忆之后，和小府一样，数世的记忆太过短暂，对我的影响并不大。我分出望舒陪你，也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

周昭阳长叹一声，环顾四周，说道：“你们都是我最信赖的人，最终却全部失控！在修真界，唯有自己最可靠！”

华女摇了摇头，说道：“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控制过他们。你所会的绝技，基础都是他们传授的，他们又怎会让你真正掌控全局？以前，盘女界与恨天丙大战，你控制恨天丙分身的方法，他们这些老狐狸一点就通！控制了你的分身，就等于读取了你的记忆，在他们面前，你毫无秘密可言。”

周昭阳盯着华女，问道：“那我们的一双儿女呢？他们也被控制了吗？”

华女面色复杂，说道：“我虽然分出了望舒，但依然保留了望舒的记忆，这双儿女如同我亲生，我怎会容他们控制我们的子女？！”

周昭阳脸色稍有缓和，说道：“阳帝界原本是你的私界，你只是稍加改造，将九屿界和盘女界炼化其中，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