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性太强,不利于比赛,评分可能会偏低。”池越皱眉。
秦晔突然凑近他耳边:“不要管比赛。”呼吸烫得池越手颤了一下,“我喜欢就行了。”
池越扣住他后颈按向自己:“你赢了。”
他们聊到乐队未来的计划,聊到音乐风格的变化,甚至聊到时代和个人的关系。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做音乐到底是要迎合市场,还是坚持自己的表达?
“我不想被定义,”秦晔说,眼睛亮亮的,“摇滚可以温柔,民谣可以锋利,音乐本来就不该有边界。”
池越看着他,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胀开。
他伸手揉了揉秦晔的头发,低声说:“那就按你想的去做。”
秦晔歪头看他,嘴角翘起:“你就不怕我把乐队带偏了?”
“偏就偏了,”池越说,“偏了我也喜欢。”
秦晔大笑,整个人倒进池越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池越顺势搂住他,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能感觉到他笑时的轻微震动。
阳光慢慢西斜,房间里镀上一层暖金色。
黄昏的光线将影子拉长。
秦晔窝在沙发里翻池越的旧相册——高中乐团的黑白照片上,少年池越站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抱着贝斯。
“你爸现在还不听你写的歌?”秦晔突然问。
池越的手顿了顿:“他只听古典乐。”
池越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灵雪选择身份时,都会特意替他挑选没太多亲缘和情缘牵扯的。
这个世界原身父母离婚,抚养权判给了父亲,母亲常年在国外,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父子俩关系不和,他很早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只是从秦晔的角度来看,难免会心疼自己的心上人身世孤单,无意中起到了卖惨的效果。
“那我们拿冠军那天,”秦晔光脚踩上他膝盖,“就去你家门口放《飞蛾》reix版。”
池越捏住他脚踝,拇指摩挲了一下:“会被邻居投诉。”
“那就更好了,”秦晔眼睛亮起来,“让他知道儿子有多叛逆。”
池越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说:“等比赛结束……”
“嗯?”
“和我回去一趟吧。”池越的指尖描摹他脚背血管,“我妈想见见你。”
秦晔的拨片掉在地上。
他扑过去时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两人手忙脚乱去接,反而让水流了一地。
“池老师,”秦晔湿漉漉的手捧住他的脸,“这是邀请我一起见家长?”
池越用衬衫下摆擦他手指:“就见见,他们管不了我的事。”
秦晔没说话,只是凑近,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窗外,黄昏的光线渐渐柔和,城市的喧嚣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翻动乐谱的沙沙声。
夜幕降临时,他们挤在阳台看晚霞。
秦晔的发梢染上橘红,像团将熄未熄的火。
楼下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混着远处广场舞的鼓点。
未来的路也许不会一帆风顺,但此刻,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们拥有彼此,拥有音乐,也拥有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