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苍终于可以呼吸了，“谢、谢谢你，汐瑶。”

他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东西，烫得难受，下意识地拿手擦了擦，一擦果然更烫。

汐瑶看着颧骨上沾了辣椒的沐苍：……

“你先把肉拌好，我去给你拿块兽皮。”

汐瑶今天头发上绑了一条漂亮的粉色鲛纱丝带，转身的时候丝带跟着风摆动了起来，晃花了狼的眼。

“这里。”汐瑶在自己脸上指了指，但是他没擦到。

这笨蛋小狗啊，汐瑶凑近两步，指尖距离他脸颊两三厘米停下来，“这里，嗯，对，往上一点。擦掉了。”

“下次手上有东西的时候可不要碰脸了。”

汐瑶笑着说完，刚好和他望过来的眼睛对上。

墨绿色的，浓得化不开一般的，在阳光下中间泛着暖橙的瞳色，边缘带着一圈更深的绿。

睫毛像小扇子般在眼白落下细密的投影。

眼尾微微带些下垂的，看一眼容易让人陷进去的，含着无数情绪的漂亮眼睛。

时间变得绵长，只剩下一帧一帧的对视。

沐苍率先移开了眼睛，他的头也低下了，声若蚊蝇，“嗯，下次……不会了。”

汐瑶点点头，是不应该乱碰啊，毕竟那么好看一张脸，简直是最完美的雕塑，差点让人看愣了。

“现在等待就好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挂起来风干啦，晒到硬硬的就行了。吃的时候可以蒸一下，也可以直接吃，蒸的意思就是……”差不多忙完了，汐瑶比划着解释了一番。兽人吃生肉很正常。

“啊……奥，好。”沐苍应了一声，事情忙完了，他好像该走了。

他小心地看了下汐瑶，低下头。两秒后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这次和汐瑶的目光对上了。

沐苍抿紧嘴唇，把自己的东西小心收好，“那我回去了，这些肉……”他深呼吸一口气，“当做回礼。”

汐瑶摆手，“不用，你已经给了很多晶石了。”而且这不白做了吗，就过来学一趟，成果都不带。

“拿回去吧，以后想吃的话，照着这个味道做就可以了。”

“嗯……”狼慢腾腾地挪着步伐准备走。

“等等。”

沐苍迅速回头，看见汐瑶把一个竹杯递过来，“你忘了拿的，我在里面放了块兽皮，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汐瑶。”

“嗯？”

“觉醒仪式晚上的篝火宴，你会来吗？”沐苍挠了挠头，还是说了出来。

“会吧。”最后的聚会，应该会凑个热闹吧。

狼点了点头，“篝火宴，我可以见你一面吗？我想好好地，

跟你道别。”

汐瑶心里划过极快的波澜，快到捕捉不清，

她看见狼眼里的认真，汐瑶微笑点点头，“好的。”

沐苍走了，汐瑶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起风了，汐瑶看见他的头发被吹了起来，在光下泛起一片银色。

汐瑶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指收拢又松开，刚才就是这只手碰到了他的头发，异常蓬松温软的手感。

手心好像有些热，似乎还想再碰一下的，她失神了几秒。

那双对视过好几次的眼睛此时竟然也浮现在脑海，汐瑶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想那只狗了。

一直也没见他变过了，蛮可惜的。

道别啊，是有蛮多人需要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