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毛的气息,柯里弗心想。视线移到芬克身上,这就是芬克吗,比起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好多,更像是与他同龄的人。
芬克狠狠的阻止他的人,见挣不开管家的手“放开!”他瞪着管家,嘴唇蠕动似乎想骂脏话,却对上管家平静地视线。
“公众场所禁止言论与礼不和的话语。”芬克很明显的被堵了一下,眉梢跳得老高,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自己的手从管家手里解放出来。
“呵。”良久,芬克投降一般放下手,餐盘被他摔在一边的桌子上,发出哐的一声。他恨恨地瞪了汤米、柯里弗(话说为什么有我?)和老榆头一眼,转身离开。
“嘿。”
“食物禁止浪费。”尽职尽责的管家不忘提醒芬克,正巧回头的柯里弗注意到,原本走得好好的芬克一个趔趄,随后走的步伐异常匆忙。
这句话简直了,柯里弗在心里啧啧啧几声,管家如此,他难以想象这古堡的主人会是有多么龟毛。
“哈哈哈哈,翁瑞,你来晚了,你是没看到,南瓜汤倒那装货身上时,他脸上的神态,真他娘解气。”汤米笑得胡须高高翘起,上面泛着少许油光。
“我说,汤米你有时间剪剪胡子呗,你胡子脏的都能养蟑螂了。”老榆头瞧见,嘲讽道,显然还记挂着汤米泼他一勺汤的仇恨。
“别别别,老子要留着过冬呢,剪啥剪。”汤米摆摆手拒绝。
“呦呵,大夏天过冬,你又说冷笑话呢,哈哈哈哈……”
*******************************
深夜,昏暗的烛火在桌子上投下摇摆不定的阴影,惨白的蜡油在桌上留下斑斑白痕,不知是谁的梦呓声和着鼾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柯里弗睁开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深邃,如同兽类的眼睛,透着毫不掩饰的凶性。
柯里弗从床上爬起,望着摇曳的烛火,在墙壁上留下狰狞的黑影,像是在黑暗里蛰伏的怪物,不由想起今天中午三个室友说的话。
“说起过冬,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翁瑞用手抹抹嘴上的油渍,随意的把手背在桌布上擦擦。
“什么故事?”老榆头咬下一大口肥肉,含糊不清的问。
“当然是鬼故事了,想不想听?”
“快讲快讲,我喜欢听鬼故事。”
“我小时候啊,听我妈常说,晚上不能随便出去玩,不然会被鬼影子抓走……”
“等等,这故事我听过。”汤米打断翁瑞的话。
老榆头不耐烦的点点头,表示他也听过类似的。
“这不有人没听过吗。”翁瑞往柯里弗那撇撇嘴“而且我讲的是另一个版本。”
“还有其他版本?”
“你听着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咳咳…你们还记得斯德凯吧。”
“记得,当初玩得挺好的。”
“处三年感情,谁想他搬家走了。”
“其实,他不是搬家了,而是死了。”翁瑞对着他们指指眼睛“亲眼所见。”
“瞎说什么,骗人吧你就。”汤米一脸的不信。
“就算他不是搬家而是死了,也和你讲的鬼故事没关联吧,鬼影子是抓小孩的,可不会留下全尸。”老榆头慢悠悠的啃着猪手,提出自己的疑点。
“万事无绝对,还记得瘦长鬼影的传说吗?抓走那些不听话的落单孩子,然后那些孩子就此失踪了。”
“失踪?”柯里弗状似疑惑的反问:“这里曾经发生过失踪。”
“是发生过,但都过去十几二十年了,早成过去时了。听我父母说,很久很久以前,小镇和现在一样也发生过大批量的孩童走失,也像现在似的,找都找不见人影。”翁瑞解释说,摊摊手“本以为只是父母骗小孩的,这不,出来真人版了。”
“帝国没来查?”柯里弗不相信,发生这等规模的事情,帝国竟然没有动作。
“查屁查,自从出了那什么,新生儿法,帝国里每年新生儿那么多,被丢弃掉的接近一半,托儿所都装不下了,多得是饿死的,哪管儿童失不失踪呢?”
柯里弗垂下头,不得不认同翁瑞的话,确实,当时因为《新生儿成长补助金》这条法案的出现,导致帝国人口核爆式增长,一些人为了拿到钱财,抛弃亲子的大有人在,又因为法案里有一条补助至死亡为止,这条保护性质的法律条款反而成了大批量的人成为孤儿的原因,何其可笑。而那些成为孤儿的人,被帝国收纳,加入了军部,成为保卫帝国的中坚力量。
“别换话题,快说斯德凯怎么了?”汤米急道。
“他,我有一次意外看到他,他瘦巴的仅剩骨头架子,整个人都缩水成皮包骨了,贼可怕。”翁瑞说完,猛灌了一口热汤。
“就这样?”汤米神色不满,一点惊险,刺激都没有,不恐怖,不吓人,这是鬼故事吗?
“就这样。”翁瑞一脸的老神在在。
“我擦,你坑老子是吧,吊他妈我胃口……”
柯里弗收回游走的思绪,往门口走去,就在这时,一束极亮的灯光划过房间,透过窗户闪过柯里弗的眼睛。
他们住在古堡的地下室,位置极度靠近正门,所隔的不过是一扇窗户的距离,因此也就导致他们通过窗户能看到古堡外面。
柯里弗隐约看到,一辆悬浮车停在了古堡的大门前。
古堡的主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