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款待伯伯的,伯伯放心。侄女吩咐好了,给你备了好酒好菜。”
毒圣仰天大笑而去,夏淑宁送走了毒圣便赶忙回到了赵熙延身边,将他扶好,盖好被子。夏淑宁吩咐了婢女打来热水,为他擦干净了脸。夏淑宁瞧了帕子里的黑血,那些黑红的诡异,还有一股腥臭。林浩天不敢怠慢这个毒圣,便请了镇子酒楼的厨子回家做了一桌子好酒菜。毒圣也不客气,一个人坐在厅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起来。林浩天瞧见毒圣这般不靠谱的样子,为王爷更担忧了起来。夏淑宁不敢休憩,一直守到了半夜,赵熙延的眼皮才有微微转醒的眨了几下。只是一个微微的眨眼,夏淑宁却犹如触电一般弹了起来,马上令人去拿清粥过来候着。此时,门外林浩天也在候着,也没有入睡。夏淑宁坐在床边,赵熙延好久才将眼皮睁开全了。
“宁儿。”赵熙延熟悉又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夏淑宁的耳朵,犹如天籁一般,让她热泪盈眶。夏淑宁紧握住了赵熙延的手,眼泪止不住流。
“我在,我在,我在。”
赵熙延伸起了另一只手正在抚上夏淑宁的脸颊,夏淑宁恐他气力不够,将他的手抓起放到自己的脸上,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
“上天对我还算仁慈,死了还能再见你一面。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不要说话了,你没有死,你活过来了。我都懂,我都懂。”
赵熙延一口黑血又涌上喉间,赵熙延的领口沾染了黑血,地上也多了一滩。赵熙延好似感受到了夏淑宁的温热,听见她说自己没死,边咳边笑了起来。唇齿都沾染了黑血。
“我真的…还…活着吗?”
“你当然活着,你必须活着。你还没有把自己送给我,你怎么能死。”
“对不起。”
“不要说,我都懂,我都懂。”
“我……”
“不要说话了,好生歇下。就算是为了报答我,好好活着。你若是不好好活着,便是负了我。你答应过我,你怎能负我。”
“好。”
夏淑宁替赵熙延擦干净了黑血,端来热茶让他漱口。紧接着拿起一碗清粥,慢慢喂着他。赵熙延气力不足,手脚发软,由着夏淑宁一口一口喂着。赵熙延眼睛没有离开过夏淑宁,那眼神里满是愧疚、满是欣喜、满是感激,或许也满是爱意。赵熙延终究是体力不支,用了清粥以后便撑不住睡下了。夏淑宁不敢扰他,便睡在了贵妃椅上。一连几日,赵熙延总是因着吐血而起身,用了粥便睡下。夏淑宁问毒圣为何如此虚弱,毒圣却说正常。这几日毒圣每日去瞧赵熙延的右腿,但是眉头总是紧蹙。
“伯伯,表哥这右腿,可还有得治?”
“有。”
“那为何伯伯如此眉头紧蹙?”
“摔得太重了,又拖了这么久。要不是有人替他正骨,怕是动都很痛。他这条腿能好,就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而且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好。”
“那该如何?”
“如此吧,不日我将要离开金陵了。你家相公养好内伤,便悄悄来武夷山的茶村来寻我,那里是我最常住的落脚处。记住只得你们知道,不得将端王府那些侍卫带来。我那处可是世外桃源,带着一大堆人去了,扰了村民安静。万一日后人人都知道老头我住在武夷山,那可就完蛋了。你带着你家相公去我那处住一段时日,我再细细给他治。如何?”
“谢过伯伯。”夏淑宁听闻有救,便又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你行这大礼,我受之有愧啊。你且记得不要带哪些侍卫过去,我离去时给你留一封信。日后按着那封信来寻我即可。”
“侄女不知如何感铭伯伯大恩,就请伯伯受这一礼吧。”夏淑宁结结实实给毒圣行了个叩首大礼。
“端王究竟是什么福气,竟然以女子之身娶到了你这样女子。老夫好生羡慕啊。”
“伯伯说笑了,侄女还有一事相问。”
“问吧。”
“伯伯与父亲研究那方子,果真能令女子有孕么?”
“应该是能的,我与你父亲合力十几年研制的,可谓是翻烂各国古来今往的医典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说端王都有两个儿子了吗?”
“长子是已故贤郡王的遗腹子,次子的生父不详,表哥说了肯定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但是王妃有孕了,却后来因着……小产了,所以特来问问。”
“原是如此,王妃有孕了,如果王妃不是与人私通,那这孩子定是端王的。听说端王妃是苏相嫡女,家教严格,怕也是做不出私通的事来。他们两人同房了,孩子铁定是端王的。我把过端王的脉象了,连脉象都变了,说明这药有效。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你想替你相公生个胖娃娃?”毒圣爽朗的笑了,夏淑宁却噌的俏脸一红。
“只是此事匪夷所思,特来问问而已,伯伯莫要取笑侄女了。”
“哈哈哈,万千世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端王自小被我们拿各种药折腾,体质早就异于常人了。这般也并非无可能,说明老夫的医术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夫提醒侄女一句,你若是真心喜欢端王,得抓紧为他生个孩子,将他的心套牢了。日后回了端王府,那就危险了。我可都听说了,端王妃是倾城之貌,很得端王喜爱,曾为了王妃拒了漠北六公主那般的美人啊。”
“伯伯,都在胡说些什么!”夏淑宁别的没听清楚,倒是听清楚了那句抓紧为他生个孩子。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提到这些脸红得跟柿子一样。毒圣见小姑娘害羞了,也不敢再逗她,再逗他可就成了老不正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