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好吵,不是闹铃。
“叮铃铃……”
电话?
卧槽!
谁?
“喂……”还带着沙哑的刚睡醒的声音,特别的没精打采。
“在睡觉?”
而对方的一句话,就让范延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尽管对方看不到,他还是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鸟窝似的头毛。
电话那头的声音,正是虫子——居常安。
“啥事儿?那么早。”还必须得装成懒洋洋不耐烦的样子。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十一点多了。
“早你个头!今天有空吗?”
“有事找我?”克制不住笑意,干脆就不克制了,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紧,道:“来我家吗?上次你说怎么都过不了的那关,我教你。”
What?!这还是虫子第一次主动邀我去他家!
“你爸妈不在?”
“他们常年不在,这房是我的名字。”
“牛X。”
这倒不是范延第一次去居常安家,但以前每次去都是有公事的,基本上不一起做直播,就是为直播做准备,而且还都是范延先提出来的。
这异常的邀约足够让范延浮想联翩,为了扼制住自己乱飞的思绪,他进门第一句话就问:“要开会做视频还咋地?”
回答是让他雀跃的:“不开会,不做视频,也不直播,就咱俩随便玩。”
这句话让范延胆子大了起来,他熟门熟路地往沙发上一躺,一眼就瞄到了茶几上的红色游戏手柄,还是个高级原装货!
他扯着嗓子问厨房给他倒水的居常安说:“新买的手柄?花了多少钱?你原来那个呢?”刚说完,他就瞅见茶几下面放着的另个黑色的手柄,是PS4原配,当即又叫道,“卧槽!你这是又买了个?一个人要玩两个手柄吗?”范延每次到居常安家玩的时候都是自带手柄的,毕竟一个人住的单身狗是不会备两个手柄的,加上现在很多游戏都联机玩了,根本不需要两个人在一个空间操作。
居常安端了杯冒着烟的热水往茶几上一放,指指那红色的手柄,轻描淡写地说了俩字:“你的。”
这就让范延很懵逼了,他也不是常常来这儿玩游戏,每次自带手柄又节约又方便,何必要去买个那么贵的原装货?
“你那手柄太破了,灵敏度都不好了吧?”居常安拿了遥控器,开了PS4和电视机,坐到范延身边。
范延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扑闪扑闪的看着对方:“送我的?”
这次居常安没反应,顾自进了游戏画面,点开了某个关卡。范延抱着手柄像个得了奖励的孩子嘿嘿嘿笑了老半天。
这是一个找线索推理类的密室逃脱游戏,在主角集齐线索开启大门后,会有一场BOSS战,只要在房间内找到对应的道具,战斗其实不难。但这游戏的难点就在于,怎么找到能够克制BOSS的道具。
这游戏还是上次范延来居常安家时自己玩的,那一次是为了晚上一起直播,居常安在那儿倒腾设备,范延无聊就自己玩起了游戏,然后到了这一关死也过不去。居常安倒还记得,这一点让范延的内心泛起一股暖意来。
居常安带着范延在房间里转着,一边和他详细说明哪个地方有哪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哪个密码需要什么道具,要用什么思路去解,说得特别的详细。范延就在边上不住点头,心思全在认真解说的居常安身上,哪管那道具派什么用,这个码用什么解呀。
“这把剪刀很关键,普通人找不到它,就没有办法过这一关。不过其实在房间里是有提示的,墙上那副画你看见没?”
“嗯。”
“这儿,有个空缺,乍一看很不起眼,其实……找到了这个道具后,所有的线索都找齐了,我们可以去开门了。”
“好……?”
“影子。”
“啥?”
“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啥?”范延操纵着角色围着居常安的角色转圈圈,在屏幕中等着他把东西递过来。哪知道居常安的角色就像根木棍儿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范延觉着奇怪,回头看身边那人,却见居常安神色十分紧张,一只手摸进裤子口袋,掏了好半天。范延嘀咕着,原来不是游戏的事儿啊,有啥东西是非得这时机给的?
居常安总算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清脆声响,一听便知道是钥匙。
“?”范延疑惑地看着对方,脑子完全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
居常安把钥匙往范延腿上一放,道:“给你的。”
“啥?”
这傻子!
“钥匙啊。”
“我知道啊。我们现在不是要开那里面的门,你给我个钥匙啥意思?我又钻不进去。”
居常安的内心是卧槽的,给钥匙还能有几个意思?这傻X咋完全不领情?
他忍耐住想要骂人的心情,好声好语说道:“不是那里面的,是我家的。”
话说到这份上,范延再傻也懂了个七七八八,但内心那份胆怯还是让他不敢往实里去想,这万一不是那意思,不糗大了吗?这儿还是先装傻好了。
“你不老嫌弃房租太贵,想找人合租又找不到人嘛?哥大发慈悲准你来这儿和哥一起住。”
“哥收几钱?”
“哥不收钱,收你的时间。”
“?”这是什么新套路?
“入住条件只有一个,每天陪哥吃饭聊天睡觉就行。”
“三陪?”
“你愿意吗?”居常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根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不要。”
“?!”卧槽!这小子不按剧本来!居常安的身体不自在地往边上缩了缩,眼神在空气中飘移,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全清楚明白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只需要一个“不”字,就可以把他的世界全都给毁了。
此时的范延抿起嘴笑得特别像小恶魔,他向居常安那边靠了靠,“我,要……”还故意吊了下对方的胃口。当听到对方因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声音时,范延的心情更加舒畅了,男人性感的喉结几乎让他移不开眼睛,很想一口咬上去。如同算好了对方忍耐的极限,范延的声音恰如其分地传入居常安的耳中:“你做我的三陪。”
“操。”
居常安一侧身,伸手把身边的男人揉进了自己怀里,使劲儿揉搓着他那一头乱毛,就像是觊觎一件玩具很久终于得到手的小男孩一样,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