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工作的第一年还是乖乖写文的,第二年就少了,断断续续写了一点,断了一段时间后要再跟上就难了。
我工作以后就断了全职写文的念头,安安心心上班,心安理得混日子,在上班的时候看看电视剧,偷懒摸鱼各种小毛病都有,不过好歹收入还可以,吃喝不愁。
我在胡思乱想发散思维的时候,我身边的空位置被人坐了。
我特地留心看一眼,嗯,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穿着中学校服,大冬天的她就穿着百褶裙,裙摆到膝盖,露出大腿小腿和脚踝,没有打底裤,皮肤直接暴露在南方零下的空气中。这份勇气让我感慨不已,我年轻的时候都不敢这样这样穿,每到冬天腿一定是要裹紧的,西装裤里穿打底裤,再不行就加厚绒。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冷,上身也只穿着校服外套,里面连个毛绒衫都不穿。
我低头时除了看到她的腿,还注意到他手里抓着一只iPhone新出的手机,手机壳是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我不小心多看了一眼,对这个手机壳印象深刻,真是青春又活泼,可爱又俏皮。我这个老女人都想要一个她这样的手机壳。当然能有个同款的新手机更好。
她意识到我在看她,她也转头看向我,小女孩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和我对视,我这种经历了社会磨练的中年人反而不好意思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这是我新买的手机。”她拿起手机放在我面前。
呃请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漆黑的屏幕上是我的脸,此时我的脸上写着尴尬两字。
她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吐舌头,说:“我忘记把手机打开了,稍微等我一下下。”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传销的吗、做微商?还是想让我加好友?或者是卖手机的?
现在的小女孩太热情了,是准备恶搞我,然后拍视频发快手?
我想我应该找个理由离开,免得成了别人的素材。
我正要走,她把屏幕解锁,然后我看到屏幕上有五个大字,彼岸箫声莫。
仿佛有一道雷从天儿降,哪儿都不打,就打我脑门上。
“错了。”我脱口而出。
“什么错了?”
“不是那个箫,这个竹字头的吹箫的箫是错的,是萧,草字头的萧。”因为以前很多人都会搞错我的笔名,我已经反复解释过无数次,所以习惯性地就会说出来。
她恍然大悟,说:“难怪了,之前通缉令发布了一年多都没有人成功,居然是因为写错一个字。”
她看起来很懊恼,甚至有点生气,她马上在手机屏幕上修改起来,再给我看时就是准确的那个彼岸萧声莫。
我心里舒坦了一些。她也显得很开心,问我这次对了吗。
我回答说:“对了,这次没写错了,你不知道之前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萧这个字怎么写的,老是写错。”
五个字跳过以后,跳过一些字,依稀看到追杀,杀无赦,最后停留在我面前的是三个字:倒计时。
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这可能不是恶作剧。
“你是我读者吗?”我紧张地舔着下嘴唇,我出门忘记带我的润唇膏了,作为一个嘴唇特别容易起皮的女人,我一年四季都会用润唇膏。
这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辆车去的地方不经过学校,开过江以后沿路都是各种产业园和工业区,一般只有去上班的苦力才会选择这趟公交车,她一个中学女生来这里干嘛。
这一车上没几个人,我又坐在最后一排,她哪里不好去,偏偏坐在我旁边。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拿着的手机上,倒计时开始,23:58:12,那个12就在刚才跳成了11,然后是10……
“姐姐别怕,我不是坏人。”小女孩好心安慰我。
没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我在心里吐槽。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吓地魂不附身了。
不应该是小女孩怕我么,我比她高体重还比她重,我扯开嗓门叫救命,喊的都比她大声。
“你可以试试看,这里没人会救你。”她一句话让我彻底不敢胡思乱想。
她好像能看穿我脑海里的想法。
事实上,她真的能。因为接下去她指着我的脸说:“你脸上写着-----她是不是能看穿我脑海里的想法。是的。”
那个是的是在回答我。脖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层冷汗,后面的头发贴着我的脖子,粘糊糊的非常难受。
“我只是来催更的。”她指着自己说。
“那就是说你是我读者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应该没有在网上发照片,其实不用这样,催更啊,我最近很忙没时……”等我有时间我再填坑。但是我张着嘴,就是发不出声音,我闭上嘴拼命吞口水,再开口,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