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的魔兵答道,“在凤阳城外,差不多几十里地。”
怀双书点了点头,飞身跃上了城门,往凤阳城外飞去。
天色很暗,怀双书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马蹄的脚印,看了看方向,发现前面是片树林。
漆黑的林间一片安静,怀双书脚踩在地上堆积的落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没过多久,漆黑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怪声,这声音很小,但怀双书听觉灵敏,很快就辨认出了声音的来源。
转过身,手心里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浓雾,怀双书眯了眯眼,瞬间朝着角落打了过去。
身影紧随而上,长剑在夜里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地上的树叶被带的散在空中。
剑光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沟,不远处的树干应声而裂。
怀双书的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嘶鸣,紧接着一道黑影突然朝着他涌了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怀双书依稀看出果真是匹通体漆黑的马。
手中的长剑打了个圈,一棵树倒了下来,横在了那黑影的面前。
那黑马很聪明,马蹄一跃,瞬间跨过了树干,不过怀双书的身影却比它更快一步,早已换在了它的身后。
长剑朝着马背刺去一道伤口,怀双书避开了要害。
那匹黑马又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随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朝着怀双书疯狂的涌了过来。
它的速度很快,怀双书身上又带着伤,一时招式间也开始有些凌乱了起来。
那黑马又一次临空而起,怀双书皱着眉,正准备砍断它的马蹄。
余光撇到这匹马的肚子,他心里一惊,又急忙收回了长剑。
那黑马的马蹄瞬间踢在了怀双书的胸口上,体内经脉扭曲成了一团,憋了两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浓血。
怀双书倒退了两步,眉眼一冷,见那黑马又朝着自己攻击过来,他的长剑换了个方向,朝着那黑马的肚子刺去。
这次黑马的叫声比前几次还要惨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怀双书走过去,那黑马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却再没了力气,动了两下又重新摔回了地上。
它呜咽叫了两声,眼里闪着泪光。
怀双书叹了口气,长剑在那黑马的肚子上又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只还没睁眼的马崽从里面落了出来。
他沿路过来,听那些魔兵说这黑马性子温顺,虽说平日里确实也曾虐待于它,但从未见过发狂,不知道为何现在突然失了智,如今看来,想必是因为它肚子里的孩子。
那黑马又呜咽了两声,怀双书脱下外袍,把那马崽裹在里面。
“若是你活着,余生只能被关在地牢里,若是放你走,你也一样会被那些魔兵追杀,现在以你一条命换你孩子的一条命,你可愿意?”
底下那黑马的头颅蹭了蹭怀双书的小腿,神态很是温顺,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怀双书看了眼那黑马的尸体,用长剑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把那黑马的尸体埋了进去。
做完了一切后,他才把那小马崽抱起来,准备往魔宫里面走去。
刚走出树林,他突然感觉经脉里的魔气在里面乱窜,急忙坐在了地上。
脑子里一片晕眩,怀双书周身像是在被烈火灼烧,喉咙一甜,他又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浓血。
经脉的魔气越来越混乱,怀双书神色有些疲惫,一股魔气又朝着胸口涌了上来。
他脑子里紧绷的弦猛的断开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胸口像是压了重石,怀双书有些喘不过气,疲惫的睁开眼,发现胸前正睡着一个大脑袋。
费力的抬起手,怀双书推了推那脑袋。
那脑袋动了两下,从怀双书的胸口抬起头来。
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发髻松松垮垮的顶在头上,五官生的很漂亮,眉心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看到他肉嘟嘟的小脸,怀双书突然感觉指尖有些痒。
“伯伯!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怀双书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小童小脚急忙跑到桌边,他个子有些矮,只能垫着脚,一脸艰难的把茶壶拿起来,往杯子里倒着水。
倒完后,他小心翼翼的端过来,一脸希翼的看着怀双书,“伯伯,喝茶。”
听到他的称呼,怀双书第一次对自己这张脸升起了丝怀疑。
原来...我已经老了么?
见怀双书没接,他又垫着脚,固执的把杯子凑到怀双书嘴边。
嘴唇上有丝凉意,怀双书这才回过神来。
急忙把茶杯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的,伯伯!”
听到他又一次称呼自己为伯伯,怀双书有些好笑,想摸摸他的头顶,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笑骂声。
“臭小子,又在乱叫人了!小心我抽你屁股!”
怀双书抬眼望了望,发现门口的人穿了袭火红的布衣,脚下踩着利落的长靴,头上没梳发髻,就简单扎了个马尾辫,眉眼虽然没小童这般精致,但却多了一股清丽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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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文艺青年怀夫子:“这就是我之前说他好色的原因!”
三清疙瘩(面无表情):“我没有!”
夫子淡淡瞥他一眼,“先把鼻血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