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深:“不行,在床上睡一晚上会起球的。”
凌时:“起球就扔了买新的呗!”
路深:“不行,限量款不能扔。”
凌时:“……”
于是,这位路大视帝倔强了半天,什么也没翻出来,从自己堪比博物馆的衣柜面前铩羽而归,不甘心道:“你赶紧到隔壁去把你的睡衣拿过来。”
凌时懒癌发作,一步也舍不得迈开:“何必呢!凑合一晚上就行了!”
“感冒了怎么办!你赶紧给我回去拿!”路深不依不饶,凌时只好不情不愿地挪了半步,最后实在不想动弹,干脆一转身赖在床上,嚷嚷道:“屋里这么暖和,哪儿这么容易感冒!”
路深头一次见到他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面,抬腿踢了一脚凌时悬在床边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想吵架了?赶紧给我起来,不拿衣服就回家睡去!”
“我困了!好困啊!”凌时将被褥往身上一裹,跟一个大粽子似的躺在床上,短短一个晚上,他就经过了无数次大起大落,哪怕平时拍戏也没这么离奇曲折,现在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他只想彻底溺死在如此安逸舒适的氛围之中。
路深之前酝酿的百转柔肠在片刻间荡然无存,他换上了往日一张严肃面孔:“你到底起不起来?”
凌时再度听见这个熟悉的严厉语气,褪却的火气“嗖”地一下蹿了上来,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路深!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变脸!不命令我几句就不舒坦是吗!”
路深愣了几秒,积压在心底的陈年旧火重新燃起,转眼就将今天晚上的思想总结忘得一干二净——果然真理付诸实践并没那么简单。
路深刻意缓了几秒,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些:“我动不动变脸?到底是谁动不动就变脸了!我叫你穿衣服不就是怕你着凉了吗!”
凌时今天本就是个“戴罪之身”,真吵起来还有些底气不足,于是妥协地从床上溜了下来,即便嘴上还嘟哝着“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抵抗力哪有这么差”,人却已经自觉地往门边走去。
路深隐约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好像明里暗里又在指责自己以大欺小似的,原来这根隐刺始终嵌在他心里,自己怎么好话连篇也不能将其连根拔起。
凌时刚迈了几步,路深抢先将房门砸上,只听“嘭”的一声,他转过头来望着凌时,格外沉冷:“好,既然你还在埋怨我把你当小孩儿看,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成年人是什么样的。”
凌时傻在原地。
下一秒,路深单手将上衣从头顶利落地脱了下来,当着凌时的面将衣服丢到床边。此时,天花板上的顶灯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四目相望的瞬间,凌时浑身的血液蓦地烧得滚烫。
恍惚间,重量倾覆而来,共同落在松软的大床之上,此后便是无休止的亲吻,从额间到脖颈,伴着燥热的呼吸,绵长的情意就从这一呼一吸之间流淌而出。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没有让你对我产生充足的信任”,路深贴在凌时绯红的耳边,“我的心思在你身上从来就没单纯过,可我不知道该怎么传递给你,也不屑于一些仪式上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似乎远远不够……既然缺了,那就补上——”
“小时,我爱你。”
星火燎原,此后便是千丛万丛的熊熊烈火,肆意灼烧了每一寸肌肤,凌时的心弦剧烈震颤,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路深执着的一切。
凌时翻过身来抱住他,又落下骤雨般急促却深重的吻:“路深,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说话,之前也不该那样怨你……自从上次你为我挡下那个玻璃瓶之后,我就不再质疑任何事情了,我也一直、一直都很爱你……非常爱你……”
也许是骄傲和自卑相互妥协,所以才想倾尽全力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又唯恐现实挫败,配不上感情的美好,才容易一叶障目。
干柴烈火,纵情恣意,不知是谁伸手触到床头的开关,电流咔嚓截断,全世界落入一片漆黑,彼此唯一拥有的,也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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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幼儿园吵架现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