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楼上别KY。]

[就是，你哪个班的，是不是长很丑陋，才说我们崽崽坏话。]

[集美们，是个白板小号，肯定是不敢爆马的黑粉。]

[路人表示，这小号语气略酸。]

莫星野被炮火攻击的口舌难辨，只能放弃这个图楼，点进《扒一扒新华越一哥的成长之路》，这个楼主很客观公正，把他进华越近两年的“光荣事迹”如数列出：逃课，吸烟，骂老师，校园霸凌，怼教务处主任……他以为这个帖子里反感他的人应该够多了，结果每个事迹下面都有人为他“洗白”。

逃课，莫星野高一入学全级第一，人家逃了一年的课，上学期期末考照样全级第一。

吸烟，知情人表示绝对是造谣，莫星野有洁癖，不喜欢烟味，没捶造谣真搞笑。

骂老师，那个老师势利眼，总是打压学习成绩不好的末等生。

校园霸凌，莫星野霸凌的都是人品肮脏的垃圾。

怼教务处主任，秃头主任经常不分青红皂白给他处分，是你你不怼吗？

……

莫星野觉得这些洗白有些过于吹捧他了，于是留言：[莫星野本人表示，上述那些事都是他青春期叛逆不想上学故意惹是生非的。]

[？？？]

[呵呵，真是本人吗，注册不到一天。]

[前排，和我男朋友合影。]

[哎，等等，莫星野不是有女朋友吗？1班女神孙缦。]

[学姐前天在朋友圈澄清了，她和学长一直是朋友关系。]

[楼上们别歪楼，快举报这个黑粉。]

[黑粉，你敢报上姓名吗。我们以期末考试的名义发誓，星粉们会耐心给你讲道理，绝对不打死你的。]

莫星野再回复：[爱信不信。]

[啧啧，这黑粉玩cosplay还上瘾了。]

[信你的大头鬼，我是二1班班委，表示野哥个性高冷从来不玩校园BBS。]

莫星野把自己的ID改成：我是莫星野。

[？？？]

[黑粉你能不能别蹭热度了，莫星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有点道德心。]

[你是莫星野，我还章文祥呢。]

……

突然，莫星野收到一条系统私信，[您的账号因为违规发言已被暂停使用，7天后解锁，谢谢！]

莫星野脸色难看地把帖子给乔周二人看后，两个损友哈哈大笑：“哈哈哈，被封号，好惨。”

“我当校霸又不是为了出风头，当年确实是不想上学了。”

“我们知道。”

“可他们不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是特别的、正确的，搞不懂那些家伙，平时在学校里也没见活跃积极的。”

“网络上呗，言行举止就是比现实更夸张、更好玩点儿。”

不知不觉，乔周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剩下的人，除了孙缦和金绮，他几乎全程冷着脸，同学们对他又爱又怕的，待了一小会就全部自觉走了。

给护士安排了他不想再接见任何访客后，莫星野点了一桌丰富豪华的午饭，让护士把卫铎叫过来。

说是补觉，但卫铎连一分钟都没睡着。

一闭上眼睛梦见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怀里，卫铎只好拿出手机刷了几个小时的题。

病房的客厅里摆满了鲜花和礼物，房间里全是鲜花的香气，莫星野有些炫耀地说：“都是同学送来的，老师，我现在有后援会了。”

卫铎并不惊诧，这学期蜕变后的少年确实进步不小。

“突然不那么讨厌学校给我的那几十个处分了。”

“……”卫铎轻轻一哂，抬起小桌板，把饭菜一一布置好。

莫星野吃了一块排骨，“好腻，没有老师做的好吃。”

卫铎冷冷道：“我又不会做清蒸排骨。”

莫星野挑剔地扒拉了下碗里的米饭，“我是指这饭菜的口味没老师做的好。”

“……吃你的，别说话。”

半晌。

“老师，我有后援会了。”

“……这是你第三次提了。”

莫星野心道有吗，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虽然不太适应，有些诚惶诚恐，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份愉快的心情和老师分享。

告诉老师，他莫星野，其实并不是很差劲。

卫铎看到少年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再联系少年以前自闭式的灰暗的贫瘠的成长经历，心里仿佛被尖锐的物体刺了一下，又道：“所以，后援会怎么加入？在职教师也能成为会员吗？”

霎时，莫星野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卫铎露出一丝淡笑，莫星野咳嗽一声，想把发烫的脸埋进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