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澜百思不得其解。
秦璇自是不知道自己白日里的一番举动使得家中三个人都对此多加揣测,若是她真知晓了,怕是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秦璇躺在床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门外彩琴端了水盆进来,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了眉:“大小姐,这二小姐回来,你怎么越发地贪睡了?早知道,今个儿二小姐可是起了大早去给老太太请安去了。”
秦璇一手支着下颌抬眼看她,随意地摆了摆手:“左右祖母也不曾叫我日日请安,她愿意去就去呗。”
彩琴无奈,只得由着她去了。
秦璇在彩琴的服侍下洗了面漱了口,又吃过了早点,正想着接下来还有些什么事儿要做呢,转头就见彩琴提了个小木箱,登时愣了。
彩琴见自家小姐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以为她又是犯了懒不愿去上课,一时急了:“大小姐,夫人特特吩咐了的,万不可再让大小姐缺了课去。那余娘子本就谱儿大,大小姐再这般,余娘子可保不齐会再答应教下去了。”
余娘子?
秦璇拧了拧眉,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着。
也难怪,沈夫人望女成凤,特意去宫中求了这位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余娘子来,只求能把自个儿女儿教得好。那余娘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原主先前几番拿乔称病不去,她已是心有不喜,又恰赶上沈青澜搭上了老太太的便利塞进了她班上,见沈青澜比原主勤奋,自然爱才,对着她倒比对原主不知道尽心多少。也正是如此,沈青澜才有了后来在宫宴上一鸣惊人的机会。
秦璇这样捋了一遭,却也没什么想要扳倒沈青澜的念头,本来她就是个宅女,琴棋书画什么的根本没学过,拿什么去和人家比?既然穿了书,她本来的想法也不过是安安稳稳过了这一辈子,不与沈青澜作对就是了。
秦璇想得通透,奈何彩琴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小嘴一瘪,立时便哭出了声:“大小姐,夫人说了,大小姐再不去上课,便要将奴婢发买了去,求大小姐可怜可怜奴婢吧……”
秦璇:“……”
万恶的封建主义!
秦璇也没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房里的小丫鬟被活生生卖了,无奈,只得安抚着跟着她去了,等她到了课堂,果不其然,沈青澜已经在那儿了,正满脸乖巧地与同余娘子说些什么,直哄得余娘子笑容满面,只不过一见了她,那笑容立时便隐没不见了。
秦璇只作看不见,走上去安安分分地福了身问了声安,便坐一旁不再说话了,倒是沈青澜见两人都不说话,开了口:“大姐姐,祖母看我大字不识几个,特地让我来跟余娘子学一学,大姐姐不会介意吧?”语气颇为小心,倒像是生怕惹怒了她似的。
“怎么会呢?”秦璇弯了弯嘴角,语气温柔极了,“我正愁自个儿学习怠惰得很,想求母亲给我寻个伴儿呢,这不,你就来了。”她一双眼睛看着沈青澜,说不出的真挚。
沈青澜微微一噎,顿了顿才开口:“那就多谢大姐姐了。”
“哪儿的话。”
余娘子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淡淡点了点头,开口:“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