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去说那些话惹魏王不开心,也使那些巴不得现在就打到都城的人怨恨自己多嘴,惹得那些人想用眼神将他们这些不同意的人给撕了。
算了,他们还是想想怎么巴拉巴拉自己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小包袱里,等回来看着不对劲,就赶紧找机会趁机溜了吧。
魏王此时正站在高台上激情昂扬地鼓舞将士们,他还妄想着偷袭得胜后,便向大秦其他地方发布讨伐陛下的檄文,告诉天下人陛下有多狠毒,竟残害宗室。
而此时都城里的叶老将军已经整装待发,只待大军整顿好,便带兵前往魏地,将魏王活捉。
之所以想活捉魏王,倒不是因为叶老将军仁慈,不欲杀他,只是他单纯地认为活捉魏王比杀了他,更能起到杀鸡儆猴、威慑诸王的效果。
都城长信宫内,温雨为太皇太后倒上一杯茶,道:“大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拔掉一个藩王了,我还以为那颗棋子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用呢。”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窗外花早已经落尽的梅林,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人家都好几次刀把递了过来,咱们怎么可以推辞,不试试那刀顺不顺手呢。”
“是呀,要不是这么多人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除掉一个平时不找事的藩王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温雨在心里吐槽道。
温雨还是喜欢看自家小姐说这般狡猾的话时,却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啧啧,看起来无害极了,可谁知道她其实就是个黑心的狐狸。
哎,当年小陛下刚从掖庭里被接出来,大小姐就开始谋划,当时她还以为小姐弄得早了,毕竟隐帝当年还年轻呢,可谁又能想到阿绵会这么早当皇帝,幸好大小姐早就开始准备,否则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要拔掉一个藩王了。
魏王带着兵浩浩荡荡地出了魏地,他们马上就要到赶到离魏地最近的城池,正准备偷袭呢,便有斥候骑马奔回。
看到斥候的神情,魏王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待听完斥候说的话,魏王他全身发凉,刚刚还一颗热腾腾的心已经被浇得凉凉的。
前面的城池竟有叶老将军率领朝廷大军镇守。
不是说叶老将军早就辞官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朝廷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兴兵起事?竟派叶老将军来了。
最重要的是叶老将军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第一个要偷袭的是这座城池。
魏王只觉得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已经震惊到想不出来什么主意的他,连忙令人撤退 ,要赶紧退回魏地。
魏王本想一切都等回了魏地再想,可这时队伍后方有人跑来报信,道:“后面突然冒出很多穿着朝廷兵服样式的人。”
魏王身边的那些正做着天子近臣美梦的谋士,他们纷纷下意识地小声喃喃道:“完了,这下完了。”不仅美梦破碎,还附带牢狱之灾。
早已经收拾好包裹,令家人先带着那些家当悄悄离去的谋士,心道:“一会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安全地趁乱逃出去。”否则这些年白干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朝廷军队,魏王抓紧手中的剑,他转过身对身边的亲卫道:“大势已去,本王已经难逃一死,你们几个快护着高先生逃难去吧。他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又为本王出谋划策这么多年,还请各位护他离开此地。”
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俱流露出不忍,最后还是一个年长些的亲卫开口道:“王爷,高先生,高先生他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魏王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后目露悲戚,道:“难道,难道高先生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个年长些的亲卫摇了摇头,他艰难地开口:“高先生,高先生他趁乱跑了。”
“跑了。”魏王一时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不知道对自己来说如师如兄的先生为何不打声招呼,便弃他而去。
亲卫咬牙将剩下的话说完,道:“王爷,刚刚我们看到高先生跟着敌军跑了。”
魏王听到后愣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待他回过神后,竟仰天大笑,大喊道:“竟是如此,哈哈,竟是如此......”
亲卫们不忍看魏王这般悲怆的模样,便纷纷扭头看向别处。
魏王捶胸哽咽道:“本王误信贼人,误信贼人,竟傻傻地将一颗真心错付给一个一心想要害我的人,我他爹的就是个傻子,就是个傻子。”
不远处脱下在魏王府常穿的宽袖袍,又换上一身兵甲的高先生,他默默地藏在人群中听着魏王的哭诉,微叹了口气,我早已择主,来魏地做间谍,又如何能真心为魏王你谋算。
高先生姓不姓高,还是姓什么,在他择主后,就已不再是他能选择的了。
看着即将包围过来的人,“魏地的高先生”默默离去,他心道:“魏王这个时候兴兵起事,不一定比以后随大流掺和在其中的差,起码,现在太皇太后和小陛下还会留他一命。这样对他来说其实也挺好的。”
看着伤心的像个孩子的魏王,亲卫们开口劝道:“王爷,咱们还尚可拼一拼。”潜台词:现在先别伤心了,赶紧想想咋逃吧。
魏王摇了摇头,闭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能逃到哪去,你们走吧。”
成王败寇,他还是有这样的觉悟的。
明帝元兴一年,魏王谋反。陛下怜其刚丧一子,特饶其一命。除王爵,贬为庶人,罚其为太宗守陵,终生不得离开。
魏王诸子女亦罢除爵位,贬为庶人。
自魏王世子起,其后六代均不可入朝为官。
转眼夏天便已经蹁然而至,温瑾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还多了,再不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她就要发霉了。
万幸的是在太医令再次来例行检查时,说她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走,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啥的。
听说温瑾可以下床行走了,每日都可以散一会儿步。除了每日去天禄阁寻书外,秦祁安又特意抽出时间去陪温瑾在长信宫里面的花园里走走、晒晒太阳。
这日,秦祁安很快就看完那些被太皇太后批阅好的奏章,并且将太皇太后交给她批阅的奏章批阅完,她见此时离陪温家小姐姐散步还有一段时间,便开始了她的艺术创作。
对于秦祁安时不时画温瑾,萧洛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管怎么说,小陛下现在画得比原先好多了,至少已经到了能让人看得下去的地步。
幸好小陛下没有将这些惨不忍睹的画给保存下来的习惯,否则某天被某人看到,估计那人脾气再好,也会忍不住想揍小陛下一顿吧。
秦祁安认真地将纸张铺开,她回头瞅了瞅萧洛等人,很好,没人往这边看。观察好后,她便提笔画了起来。
“柳叶眉,杏眼,薄唇,……”
秦祁安依旧是一边小声囔囔道,一边提笔画。
看着眼前这幅有了极大进步的画,秦祁安欢快地又往上添了好几笔。
呐,终有一天,阿绵会画得极好,把温家小姐姐画得美美的,然后再把自己画的画捧到温家小姐姐面前,让她看看。
光想想那样的场景,秦祁安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仿佛温瑾已经夸了她,说她把自己画得极好。
越想越得意的秦祁安,不知道笑意已经在她的嘴角绽放,那已经出现的小酒窝再也藏不住她心里的欢喜。
萧洛看到秦祁安又突然露出笑容来,便连忙将视线移向一边。
她只觉得自己的牙快要酸掉了。
啧,要是看到这样的场面过多,一定会极不利于牙齿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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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个假设):
温瑾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画,沉默不语。
秦祁安忐忑问道:那个,你想怎么揍我。
温瑾:按到床上狠狠地揍。
秦祁安故作为难,其实蛮开心:那好吧。
//这是加上昨日补更的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