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第一个世界结束的不明不白，攻略对象莫名其妙就自杀了，简直就像是去找旧情人同赴碧落黄泉。

而这个世界……他一开始以为，就是一个正常的替身虐渣流。

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异常的？

事实上直到现在，夏七都摸不清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到底有几次是和季予在一起，又有几次面对的是季夺之。理论上后者出现的次数应该不高，否则暴露的会更早。

但是，应该也不止一次……

青年坐在床上，用没被锁着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人的表层记忆是很短暂的，同时还具备了扭曲和美化的功能。他和季予差不多两三天就能见一面，现在去追根溯源，也只能想起被回溯掉的一周目时，那场密室游戏。

也是在那次接触中，他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某些异常。

但是……

“你们的这些任务世界，也过于会玩了吧？”他忍不住对系统抱怨，“新手世界隐藏了剧情，这个世界剧情倒是放出来了，上面陷阱盖的严严实实——这是要弄死我吧？”

“世界的抽取是随机结果，”系统非常官方的回答，“在符合一定条件的阈值范围内选取，中低等级的系统或者其他势力无法干预，高等级的存在不会干预。”

潜台词是，无论抽到什么世界，都是宿主自己的锅。

非洲人的凝视.jpg

甩锅失败的夏七气成一只河豚，决定把落花生塞小黑屋三天。

季夺之应该在洗碗，隔着一扇门，夏七隐约能听到热水器的声响。

束缚着他的镣铐并不长，只能勉强走到床下，连卧室门都出不去。夏七希望对方能遵循约定，至少能让他独自去上厕所。

虽然看起来情绪稳定，夏七的大脑其实远没冷静下来。除了还没完成的根本任务——虐渣攻之外，他心里的问题和杂念太多了。

最初察觉到“季予”的问题时，夏七怀疑是自己神经过敏。没别的原因，纯粹是没想到这世界能奇葩至此。

而且说实话，季夺之的演技相当不错。和勤能补拙型的夏七不同，这家伙属于彻头彻尾的天赋党。

他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还原季予这个人，尤其在某些情绪化的表现上，甚至会穿和陆予不同风格的衣服。但更深层次、更偏向于本能的东西，比如走路的姿势、说话时的音调高低、干活时会咬嘴皮还是啃指甲、头皮发痒时用哪只手挠几次……

这些正常人很难通过“重复”习得的东西，他却能还原的一丝不差。

简单地说，季夺之就是那种，连行走时每一步的间距、进门先迈左脚还是右脚，都能毫不出错的人。

而这些乍看并不起眼的潜在因素，却是人与人之间进行身份判定时，最本质最自然的一部分。

也就是所谓的“感觉”。

如果这不是表演的天赋，夏七只能推测，对方有个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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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惯性，这章经常把季夺之写成季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