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捕快快步从人群中跑了过来。
领头的许捕头脸色难看,一边让人将尸体放下,对代文道:“代大夫,这事还得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代文道:“好。”
陶子理不知何时赶了过来,对许捕头道:“许捕头,一起走吧。”
许捕头看他过来,低声责骂道:“你来干什么?我知道你媳妇的为人,只是例行问个话而已,你别来添乱!”
陶子理笑道:“那刀我捅的。”
许捕头脸色又青又白,就怕他嘴里吐出这些话,“陶爷,你真是我祖宗!”
代文轻按了按陶子理的手,“他是自杀。”
陶子理挑眉道:“本来就不关我们什么事。”随即又沉下脸来冷笑,“挑在医馆门口上吊,真是个好主意。”说罢便对许捕头道,“老许,我跟你走一趟。”
许捕头听见代文方才的话,又看了眼尸体脖颈到耳后一道深紫色的勒痕,略略放下了心,道:“也行,走吧。”
陶子理转头对着代文道:“媳妇儿,你先回家。”
代文摇了摇头,“一起走。”
陶子理笑了笑,也没再推辞,几人跟着去了衙门。
仵作验了尸,确定是自杀无误,许捕头例行公事地草草问了两人些话,便打发了他们回家。
一起小案子,只是自杀的地点如此瞩目,不免引得百姓议论纷纷,终归如此,此案无悬无疑,不过一日便结了案,通知了藏翠阁前来认领尸体。
藏翠阁老鸨姓汪,单名一个峡字。
见陶子理进门,早已哭哭啼啼地道:“哎呦我的风儿呀!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咱这楼里的人,哪有福气去享什么情啊爱的,终归不过是快活一时的事,就你这傻小子如此看不开,还为此白白断送了性命呐……”
陶子理挑眉,“汪妈妈,您还给我来这一出呢?”
汪峡起了身,抹了眼角几滴硬挤出来的泪水,“你这个没心肝的,这人好歹为了你死了,多少打发点发丧钱,好让我早早葬了去。”
陶子理道:“你的人吊死在我医馆门口,我都没找你赔钱,你倒先向我要起钱来了。”
汪峡笑了笑,“腿是长在他身上的,我哪里知道他会跑去医馆上吊。”说着又作势要哭起来,“我若是知道他有寻死的心,不早让人拦着他了。”
陶子理不想再搭理她,径自越过人往后院里走去。
汪峡一愣,忙追着他道:“陶爷,您这是去哪儿?大白天的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呢。”
陶子理穿过两道走廊,进了最偏僻的一间院子里,清风的尸体就停在柴房中。
藏翠阁收尸与陶子理赶来不过前后脚的功夫,连衣裳也未曾给清风换了,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随意架起来的木板上。
陶子理掀了白布,吓得汪峡急急道:“爷,使不得!这人都走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陶子理看了眼清风脖子上的勒痕,一边道:“我又不会鞭尸,你急什么。“一边说着却把清风身上的衣服全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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