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理自己偷摸摸洗了衣裳,破天荒地到了厨房来。
代李见了人,愣了一愣,“爷起得早,早饭还没好呢。”
陶子理挥开了人,他打小一个人生活,虽然不常下厨,饭也是会做的,卷了袖子便干起活来。
代李几人只得在一旁给他打着下手,叮叮当当忙活了小半时辰,盛了两碗粥与几碟菜,端回了房里。
房里代文才醒,还没下床,就见陶子理一早便没了人影,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人已经到了身前。
陶子理就在床边坐下,将粥递给他道:“媳妇儿尝尝,我做的。”
代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早知道陶子理不喜欢做饭,否则他刚来时见那厨房也不会跟个摆设一样了,舀着粥道:“你今日怎么转性了?”
陶子理笑道:“闲来无事,做一餐给你尝尝。”
代文尝了一口粥,味道不算多好吃,中规中矩的,又夹了些菜放到碗里吃着,“你也快吃吧。”
陶子理放下托盘,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尝尽了他唇上残留的白粥滋味,笑道:“媳妇儿,今夜圆房吧。”
代文愣了一愣,陶子理为那药禁了三日酒,药效过了,身体自然好了,如今他病也养好了,该来的总会来。捏着调羹沉默了良久,张了张嘴,哑声道:“代李……今夜备些热水……我与爷……沐浴……”
陶子理笑了笑,端起另一碗粥一口气喝了。
代文今日一整日更加心不在焉,回想起顾盼生辰那夜,只得长长叹了一声。手指揉了揉眉角,从书房桌子底的暗格里摸出一本册子。
自从这册子被他甩了之后,陶子理又捡回来换了地方藏,不时便躲进这里来翻上两张。
代文看了第一页。
卧房之中,铜炉飘香,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交叠在床榻上,仰卧之人双腿紧紧环着坐立之人的腰,****之处,隐约可见那窄小的入口与侵入了大半的剑拔弩张的物事,两人身上皆汗水淋漓,面色意乱情迷,血脉喷张。
代文脸色发红,耐着性子又翻过一页。
第二页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一人薄衫半敞伏在树干之上,两腿叉开,**裤子尽褪,衣摆被撩上了后腰。身后之人低头亲吻着他圆润的肩头,一手抚摸着他的侧腰,一手探在他前端,好似在做些逗乐之事,细处半遮半掩,唯有承受者五指紧扣树枝,脚趾不住蜷起,神色依然痴迷,香艳至极。
代文抖着手又把册子扔了,脸上烧红了一片。沉寂了良久,才又捡回了东西放回暗格里。
等到入夜吃了饭,一桶热水被搬进了房里,这木桶是新婚时制的,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代文向来没让陶子理与他一同沐浴。
陶子理解了衣裳,喊道:“媳妇儿,帮我把澡巾拿过来。”
代文在屏风前顿了顿,依言拿了东西走过去。
陶子理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正要解他的衣裳,转身时瞥见外头梳妆台上的铜镜,肩胛骨上一颗如米粒大小的黑痣,似梦似幻,脸色一僵,他用镜子找过背上的梅花胎记,那片肩膀上根本没有痣。
陶子理松开环着代文的手,轻嗤了一声,本想再亲亲代文,转而挑起了他的下巴,一吻落在了他嘴角上,“媳妇儿,我出去一趟,你先洗吧。”随即又道,“这两日天气不好,明日让代李去买些吃的好好补补,别生病了。”说罢披上了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
代文看了看他远走的背影,一时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等洗完了澡,只穿了一身雪白里衣在屋中等了许久,也不见陶子理回来。
夜已深了,被桌上“噼啪”爆裂的烛火一惊,竟然吓出一身冷汗。</p>